幼雁南歸!
到了晚間,夏景宸才剛剛被放出來,至於這放出來的原因……夏景玄當然是不會嫌晚的,隻不過這個時辰了,是時候換下一個“收拾”了。
另一邊,渾然不知“大難臨頭”的夏景言還踅摸著出去玩。
“主兒啊!今夜南江的戲班子要在東江巡演了!!!”陸朝芽一陣風似的衝進寓情閣,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真的啊!就北江那個在王室出過場子的?”夏景言也一陣激動。
“是啊!今夜要在京城滿月樓唱曲兒,咱們溜出去看嘛~”陸朝芽晃著夏景言的胳膊一陣撒嬌。
來唱曲兒的戲班是北江榜首,在東江的戲迷也不在少數,這其中自然包括夏景言和陸朝芽。
“找東西去。”夏景言跟陸朝芽說了一聲,陸朝芽轉頭進了倉房。
“東西”自是用來溜走的裝備,為防王府有細作,王府每夜定時閉門,除非是夏景笙或夏景玄和夏景宸下令,否則府門是不許開的,夏家幾個兄弟自不會允許夏景言一個閨閣姑娘夜半出門,所以夏景言隻能自己想主意,自己好說,習過輕功,稍一運功便可上了房簷,誰也攔不住她,可陸朝芽從未習過,所以隻得備了各樣的麻繩,鷹爪鉤,夜行衣,必要的時候用的著。
夏景言搓著手,激動的很,本已準備休息了,可一聽這消息,頓時沒了困意,等陸朝芽一來,即刻換了夜行衣,打點了自己院裡的其他侍婢,便要從牆簷處溜了。
顧允在王府,平日裡沒什麼彆的事,就隻跟著夏景言,隨時觀察她的動向,一有不對,立即上報,這天也是如此,但他不知道,夏景玄的貼身侍衛於玥的職責,也跟他一樣的……
顧允回去拖周染濯的同時,於玥早已將消息傳給了夏景玄,夏景玄立馬放了公務,跟著於玥出了府,在夏景言即將爬出去的地方等。
而另一邊,顧允硬拖著睡眼迷糊的周染濯出了門。
周染濯倒也不是不樂意去陪夏景言,就是怕黑。
王府夜半不點燈,這是夏景笙的規矩,有點兒亮光他就睡不著,反正夜裡除了守夜的人,旁人都無甚事做,不點燈也不影響,有什麼事自己點盞小燈便罷了,所以府中人都對這個規矩十分順從,然後王府每次入了夜便是黑漆漆的一片,本來周染濯每到這時便縮在自己的小屋裡,但今日,顧允硬拖著他出門。
“你彆拽我!我不出去!這大半夜的外麵多黑啊!”周染濯一手扳著門框,一副勢死不從的樣子。
“這大好時機啊少主!投其所好!迫女人這種事也要臣教你嗎!”顧允兩手拖著周染濯空出的一條胳膊。
雖知曉自己見到周染濯和夏景言相處會難受,但顧允還是個知曉大局為重的人,自己的一點小氣比起周染濯的滅族之仇來又算什麼呢?
“我哪知道如何討人歡心啊,我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最終周染濯還是被拖走,緊摟著顧允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顧允對周染濯的一句“不會”十分鄙夷,瞟了他一眼說“您不會?您不會如何引得雲婉郡主對您心心念念的,如何引得夏郡主不過幾日便贈了您定情信物的?”
“那完全是長相吸引好嗎!”周染濯就算是怕,怕的同時也能自戀。
“好好好,長相吸引……”顧允順著周染濯的性子應和著,“那您快繼續吸引去吧,還等什麼呢。”
“這黑燈瞎火的,哎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怕黑,放過我吧……”周染濯欲哭無淚,心想著給顧允撒個嬌能不能放他走。
“少主,您就暫且忍耐片刻,臣在這兒您怕什麼?”顧允摟著周染濯的腰以防他逃跑。
“你在有什麼用!你比燈亮嗎!”周染濯都快哭出來了,顧允也不早說,出門時把素華珠帶上也不會慫成這樣。
兩人再磨蹭,最終也還是走到了寓情閣外的小花園。
王府的格局是當初請了風水師來建的,最外是大堂,見朝臣們用,往後便是橫放著兩座閣,本應是隻有夏景笙一人的閣樓的,可奈何夏景笙雖是長子,卻非嫡出,夏景玄才是嫡長子,在夏景笙承了王位後沒多久,夏景玄也獲封了侯爵,身份地位不輸夏景笙,本應是再開府的,奈何一家兄弟情深,不願分府,便隻好讓兩人的院子同在一條橫線上,往後便是花園,兩邊各落夏景宸和夏景言的閣樓,四周分散些小院落。
所以周染濯隻要站在王府最中央的小花園裡,便可望進夏景言的寓情閣裡,隻見夏景言剛推著陸朝芽翻過了牆,自己一運功便輕鬆過去,剛打算自己跟上夏景言,卻在周染濯準備翻牆的時候,突然在牆外響起兩聲慘叫。
“少主,這怎麼了啊!”顧允急切的說著。
萬一夏景言出了什麼事,那所有的計劃就會一瞬間全亂掉的。
“出去看看。”周染濯也有些怕,拉著顧允就要翻身出府,但不等他們行動,一陣訓斥聲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夏景言,半夜出府你還是不是個郡主啦!”
牆外傳來夏景玄的聲音。
周染濯和顧允鬆了口氣,是夏景玄就沒事兒了,出於好奇,他們爬上屋頂,看著府外的景象。
夏景玄一手一個,揪著夏景言和陸朝芽的耳朵往府內走。
“還有你!剛從山匪窩回來,不是害怕嗎!還不長記性!還往府外跑!”夏景玄朝陸朝芽吵嚷著。
“侯爺,朝芽知錯,您輕點兒啊……”陸朝芽哭喪個臉,完,計劃泡湯了,自己還被逮了。
“哥哥,言兒知錯了,你饒了我吧……”夏景言拉著夏景玄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