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雁南歸!
院外,渾然不知的夏景言還嘴角帶笑,一大早就跑來尋周染濯。
院中,顧允靠在周染濯屋前的柱子上,還在打著瞌睡,夏景言進了院都沒發現。
“嘿!”
顧允猛的驚醒,夏景言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麵前,顧允趕忙行禮,說道“郡主早,您找我表哥啊?”
“嗯,染濯醒了嗎?我王兄要帶我去看戲,我想叫染濯一起去。”
“這都日上三竿了,肯定起了,您進去吧。”顧允打了個哈欠,指了指門。
“那我進去了。”夏景言滿意的點點頭,衝顧允笑了下就急匆匆的跑進屋裡。
可眼前的景象卻不同於想象。
“染濯?”夏景言對著榻上的那一團小聲喚著,無人回應,夏景言心存疑惑的上前,指尖剛觸到的一刹那,周染濯立刻驚叫一聲坐起來,夏景言察覺他眼底的驚恐。
“染濯,你怎麼了……”夏景言有些心疼的握住周染濯的手,但此刻周染濯心亂如麻,慌亂間甩開了她。
周染濯將手捂在心口,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言兒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周染濯重新拉上夏景言的手。
“我沒事,染濯,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你出了好多汗……”夏景言從腰間取出手帕,輕輕為周染濯擦拭著。
“我做了個噩夢。”
“夢到什麼了?”
周染濯猛的將夏景言擁入懷中,享受著夏景言帶給他的溫情。
“言兒,我夢到你離開我了。”
夏景言愣了愣。
“我不會離開你的。”夏景言輕撫著周染濯的後背,“染濯,我愛你,我此生都非你不嫁。”
“那就好。”周染濯的心都在顫抖。
你愛我,可我卻在騙你。
“哦對了,染濯,昨日我偷溜出去不是被二哥哥抓住了嘛,今日又被大哥哥知道了,誰知大哥哥非但不生氣,還願以私服同我出去看,現在就要去呢,我想帶你一起去。”夏景言靠在周染濯肩膀上說著。
“是麼?那我該早些梳洗,莫讓王爺等久了,也莫讓你等久了。”周染濯笑著刮了夏景言的鼻子,起身更衣,夏景言不敢看,紅著臉跑了出去,周染濯閉上門,心才算是靜了些。
“大哥哥!”
過了良久,夏景言帶著周染濯奔到準敘閣,見夏景笙正站在閣門口,夏景言跑上去躥到夏景笙懷裡。
周染濯走上去向夏景笙行禮,夏景笙點點頭示意。
“哥哥,我們走吧,今日聽聞戲後還有趕集,晚上還有燈火會呢!”夏景言蹭著夏景笙的胳膊一陣撒嬌。
“好好好,哥哥都依你,隻是現在我們再等一會兒好不好?”夏景笙揉了揉夏景言的頭。
“等誰啊?”
正說著,準敘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夏景言看了一眼,是言玉。
言玉不同尋常,總是淺藍色的素衣打扮,今日的銀絲青衫見著倒真讓人覺如王妃一般,柳葉眉,朱紅唇,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發間的一根金釵。
婢女不可帶金,即便是陸朝芽這樣的,哪怕平日裡衣服,發式都與夏景言一樣的婢女也從不敢帶金,哪怕自己私有,也不可穿戴在身上,而如今言玉這般,世人可想而知。
“奴婢參見郡主,見過周先生。”言玉微屈膝作禮,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