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琴酒還是零,似乎都沒有給自己發來指示或者是解釋,隻有自己一個人麵對這種尷尬的場合無所適從。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唐木清終於收拾好了房間,帶著一點點靦腆的笑容打開門邀請諸伏景光進門。
諸伏景光努力將自己的臥底狀態找出來,勉強掛上專屬於助理工作的溫和笑容,“清少爺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
聞言,唐木清想了想。
他看了一眼衣櫃,輕聲道“麻煩小原先生幫我熨燙一下接下來要穿的衣服吧,我或許需要在晚宴上露麵。”
諸伏景光微笑著點頭,轉身朝著衣櫃走去。
拉開衣櫃門的一瞬間,諸伏景光眼皮一跳。
借著櫃門的反光,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諸伏景光壓下心頭的不安,將替換的西服拿出來熨燙整齊後掛在衣架上,轉頭看向唐木清,“已經準備好了,我去臥室中幫您處理一下,在和成先生家裡發生這種事情傳出去或許……”
嗯,他現在是小助理。
小助理就是要考慮到方方麵麵,並且……
他真的很想去臥室看看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
唐木清似乎正在出神,聞言轉過頭來,看著諸伏景光輕笑著點頭,“那就多謝小原先生了。”
去吧。
他在臥室還為諸伏景光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啊!
唐木清眸中笑意更深,注視著自己的小助理走進臥室看似正常的將新換上的床單整理整齊,連同床頭櫃上的水杯都放在合適的位置。
突然,諸伏景光的背影一僵,按在枕頭上的手瞬間繃起,血管驟現。
唐木清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倚在沙發上翹著腿晃來晃去。
開心。
自己給自己造謠真的是太開心了。
廢物小皇帝花天酒地很合理,私生活混亂更合理。
酒廠不是想盯嗎?
那就來盯一盯他唐木清奢靡瀟灑的花花公子的生活吧,他不介意被人監控著生活,但前提是監控者不要被他刺激到腦溢血。
臥室之中,諸伏景光背對著門口站在床邊,手中捏著的抹布微微顫抖,眼底是壓不住的驚恐。
唐木清剛剛已經粗略的收拾過了整個房間,按照他大少爺的性格,遺漏什麼地方才是合理的。
但是……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手掌的顫抖伸出手,握著抹布一點點擦掉床頭上交疊的兩個掌印。
上好的木料打造而成的床頭,打磨的光滑無比甚至還打了蠟,稍稍有點痕跡就很是顯眼,哪怕是一枚指紋半個掌紋。
但是這床頭上出現的兩個掌印,無一不在告訴諸伏景光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
什麼情況下床頭才會出現兩個交疊在一起的掌印?!
這是床頭!!!
這是唐木和成讓傭人收拾了三遍之後準備給大侄子的房間,除了唐木清和唐木清邀請進門的人,還有誰有機會將掌印留在這裡!!!
剛剛熨燙衣服的時候,諸伏景光將對好朋友的懷疑壓下,根據自己對零的了解得出了這一切都是假象的結論,或許一切都是他誤會了。
但是現在……
諸伏景光沉默地將床頭上交疊在一起的掌紋擦掉,心卻直挺挺地沉了下去。
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幼馴染了解得也不是那麼透徹。
是他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