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
金發男人站在車子旁邊，將車輛後座上放著的兩個保溫袋拎下來遞給旁邊穿著警服襯衫套著外套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無語，“管家先生讓我轉告你少抽煙少喝酒多運動。”
聞言，諸伏景光忍不住垂眸輕笑，拎著保溫袋看著自己的幼馴染，“你的午餐呢？”
“在車上。”降穀零上車坐著，趴在車窗上看著諸伏景光，聲音疲憊，“大老板不想出門，讓我把午餐送到家裡去，我過去再吃吧。”
說到這裡，金發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疲憊，忍不住伸出手摸出一支煙點上，神情萎靡像是被狐狸精抽走了所有精氣神，“我再怎麼說也算是個……”
半句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顯而易見。
好歹是個優秀的警察，更是一個優秀的臥底。
就算沒有這兩個身份，他也是組織之中搞情報的一把好手。
怎麼就淪落成了送飯送水的生活助理了呢？
“也不錯不是嗎？他身邊會出現很多值得你接近的人。”諸伏景光伸手拍拍降穀零的腦袋，將保溫袋放在一旁後點上一支煙，倚著車門和好朋友聊天，“他並不難相處，稍稍坦誠一點就好。”
最好兩個人能夠坦誠的將當年渣來渣去的事情說開，不要再繼續這種一見麵一個調侃一個氣急敗壞的相處模式了。
怪詭異的，他諸伏景光也覺得有點尷尬啊……
“認真的嗎？”降穀零茫然抬頭，一雙紫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諸伏景光，“你真的快樂嗎？”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一怔，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自己見到唐木清開始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這才肯定點頭，“還不錯。”
他的目光對上幼馴染認真的眼睛，肯定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加入一個犯罪組織，但是zero，他從沒有做過傷害我和我的家人朋友的事情，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庇護讓我免於死亡，甚至讓你免於死亡。”
警察的信念是另一回事，他打心裡想要將這個黑暗的犯罪組織繩之以法，但他不能冒險，拿著太多性命堆砌出的勝利並非值得向往，那太沉重了。
降穀零眨了眨眼睛，半晌才點點頭，“好，我會認真想的。”
他的目光掃過諸伏景光的臉頰，朝著一旁放著的保溫袋揚了揚下巴，“快回去吃你的營養餐吧，等會兒涼了。”
諸伏景光臉色一僵，卻是忍不住歎氣，“哎……”
營養餐，雖然味道不錯，但是總給人一種他諸伏景光比唐木清還要病弱的感覺。
看著男人拎著飯走進警視廳的大門，降穀零這才發動汽車朝著某個熟悉的公寓樓開去。
指尖隨著車載音樂的節奏敲擊著方向盤，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腦海之中思緒清晰，卻總帶上一絲和理智不沾邊的私心。
半小時後，車輛停在了公寓的停車場之中，降穀零拎著保溫袋上樓，敲敲門後等在門口。
在門板打開的時候，降穀零的視線之中卻陡然出現了一雙綠色的陰沉眼眸。
琴酒穿著一件柔軟順滑的絲綢睡衣，咬著煙微微挑起眉頭打量著門口的送飯小哥，冷嗤一聲後這才轉身走進房間之中，任由波本酒站在門口心緒複雜至極。
降穀零剛剛提起來的心稍稍鬆懈一下，目光掃過門口的鞋櫃後快速換鞋，拎著食物走進屋子之中，努力將自己帶入波本酒的身份之中，“g，你也會有休息放鬆的時候嗎？”
琴酒不為所動，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麵的各種信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