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被厚重的布料遮住大半,縮在鬆軟床榻上的男人翻了個身,眼眸緊閉,額發散亂,眉心卻皺了起來,似乎對於自己醒來的這個事實很是苦惱。
順滑的絲綢床單沿著床墊垂下去很長一截,蠶絲被蓋在腰腹間,白皙的皮膚看起來脆弱至極,甚至能夠看到些許血管的痕跡,但掩藏於下方的肌肉卻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哇哦。”
門被推開一點兒,男人隨手擼了一把散亂的卷發,嘴角帶著一抹不算溫和的笑容看著昏暗的房間,“zero給你守夜的時候,是睡在床邊的地毯還是你的旁邊?”
唐木清睜開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後才看過去,不由得詫異,“他倆送我回來的,今兒一早怎麼是你?難道說……”
後半句話沒有說下去,反倒帶上一抹含著調戲的笑。
他不顧從身上滑下去的被子,大咧咧靠在床頭朝著鬆田陣平笑著,嗓音帶著一點剛剛醒來的沙啞,“啊,喜歡我?想要投懷送抱嗎?”
話音落地,鬆田陣平頓時翻了個白眼。
他雙手揣兜轉過身去,冷哼了一聲,“我昨晚可是把你的好妹妹一個個都送回家了,濕淋淋的回不了家,隻能打電話讓hiro來接我咯。”
嗬,讓他送人,自己好好休息?
他才不要!
大家都是朋友,當然要同甘共苦……算了,共苦吧。
“啊?”唐木清心頭一跳,頓時靠不住了,他前傾身體,眯起眼睛,“hiro?大半夜?接你?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按著他有了個正常作息,又廢了多大口舌把他的夜班免了,你就是這麼糟蹋我的心血的?”
知不知道琴酒要讓諸伏景光架槍放風,一次次都是拿金條換下來的!
那是架槍嗎?
那就是個看門的!
從任務開始前就要盯著,盯到結束,雖然不一定能有開槍的機會,但是狙擊手這種身份……精神高度緊張,哪怕保持一個姿勢不動,長時間下來對心理對身體都是負擔!
就這麼被毀了?!
聞言,鬆田陣平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哦,你放心,他連我的電話都沒接,我是自己爬到你這兒的。”
要不是因為沒接電話的怨氣,他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還不是打算破壞一下三個人的溫馨生活報仇?
結果開門的是打哈欠的zero,據說zero蓋被子蓋煩了直接把兩個人鎖在一間屋子裡麵,強行讓離職的助理先生再次上崗。
一早上醒來,hiro打不開門,上班都差點兒遲了。
“哦。”唐木清安心了,他起身朝著臥室內的衛生間走去,疑惑道“那還有一個呢?你今天休息?”
“還有一個不知道乾什麼壞事兒去了,順便取午餐過來。”鬆田陣平皺眉,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唐木清,“你睡覺的時候不能穿點兒衣服嗎?”
“嗯?”唐木清側頭,對上鬆田陣平的目光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穿了內褲啊,難道他睡覺的時候還要給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嗎?
“那你彆看啊?”唐木清發出一聲莫名的笑聲,赤腳踩著地磚打開花灑,語氣之中滿是戲謔,“自己好色一直盯著我看,還說我穿的少?我還真不信你們在警察學校訓練累極了的時候沒有過一把撕掉衣服光溜溜跑去衝澡的時候……”
鬆田陣平……
那倒是有,但是……
那是兄弟好不好!
唐木清是什麼?!
唐木清就是一個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