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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柞有些不太明白地應道:“訓練營?在下認為此地‘交’通不便,周圍又無市鎮供給日常所需,為何不將其設在升龍府?”
“把訓練營設在升龍府,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我之所以建議把訓練營設在這個地方,也是為了貴方考慮。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陶東來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勸說道:“鄭先生,使用火器的部隊在安南國內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存在,這應該沒錯吧?”
鄭柞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還是沒明白陶東來的意思。
“貴方‘花’重金打造這樣一支作戰能力極強的高級軍隊,為的就是能在未來的戰場上一擊必殺,打南方的叛軍一個出其不意。但如果把訓練營擺在升龍府,鄭先生覺得這個消息傳到南方需要多長的時間?我想不管是十天還是半個月,總之南方叛軍都會在這支部隊成型之前就得到消息,到時候貴方再派出這支部隊的作戰效果恐怕就會變得很有限了。”陶東來指向帳篷外接著說道:“但這個地方就很好,人煙稀少,不用擔心有南方叛軍的探子,而且我方定期有船會運來一部分補給,特彆是彈‘藥’,這要遠比從海邊運到升龍府更方便吧?”
鄭柞張開嘴想要反駁,卻又覺得陶東來說得處處在理,自己竟然無從駁起,但心裡卻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陶東來給鄭柞出這主意可不是靈光一現,而是有早就準備好的計劃草案,前一天晚上開會時還跟錢天敦等人仔細探討過其中的細節問題,為的便是一擊必中的效果。
整個對越的軍售計劃,從談判、演示、銷售,到售後的彈‘藥’供應、技能培訓、武器維護等等,都經過了詳細的策劃和事前推演,每個環節除了追求經濟上的利潤最大化之外,同時也顧及了執委會要逐步控製越南政局的遠景目標。對於每一個可以為穿越集團謀求利益的細節都不會放過,力求做到儘善儘美。
在出售這批武器之後,提供軍事顧問為北越鄭氏培訓火器部隊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出於安全和補給兩方麵的綜合考慮,執委會並不希望把自己的士兵派往情況不明的河內地區,而培訓地點的設置,當然是沿海地帶更合適一些。而在此之前鄭柞已經代表北越答應了穿越集團方麵在塗山半島的駐紮要求,那麼陶東來當然就順理成章地把塗山半島定為了今後為北越培訓火器部隊的訓練基地。
為此談判團隊還特地準備了兩套方案,如果鄭柞一方先前沒有答應穿越集團在塗山半島的駐紮要求,那麼陶東來同樣會利用這個時機向他提出在這裡設置訓練營的建議,並且借此來獲得塗山半島的控製權。其實隻要談到後續的兵員培訓工作,就表明穿越集團一方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不管鄭柞樂不樂意,塗山半島這個地方的控製權都是丟定了。
在這裡設立訓練營還有一個不是特彆明顯的好處,那就是北越派來這裡參訓的部隊,實質上會在一定程度上承擔起這個據點的保衛工作。穿越集團能在這裡布置的軍力頂多也就是一個連編製的軍事顧問了,防禦力量其實是比較有限的,而北越方麵派來的受訓部隊倒是解決了這個難題。按照軍警部的計劃,這個訓練營的規模會保持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人左右,而在整個訓練期間,這些越南士兵既是學員,同時也會充當半島據點保鏢的角‘色’。
當然了,陶東來說服鄭柞的理由也十分的充分,似乎完全都在站在了鄭氏的立場上在考慮。火器部隊的‘操’訓響動非常大,如果設在升龍府附近,那無論如何也是瞞不過有心人的注意,這勢必會大大削減鄭氏在戰場上投入火器部隊的突然‘性’,而這種結果肯定是‘花’了大錢的鄭氏所不想看到的。
鄭柞沉‘吟’了一陣,也不得不承認陶東來的建議的確有理,不過這“軍事顧問”一說,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便向陶東來詢問其具體含義。
陶東來笑著解釋道:“我方所提供的軍事顧問,主要是為貴方進行人員的組織和訓練,讓他們學會火器作戰的基本技能,並且能夠在戰場上對使用冷兵器的軍隊進行壓製打擊。當然了,除此之外,他們也必須得學會武器的基本維護、保養、維修的技能,不然這些武器一旦在戰場上出現小故障,就得運回這個地方來進行修理了。”
鄭柞眼珠一轉,追問道:“維修也就罷了,但若是日後我方訂購的火槍火炮量大,貴方供貨不及,那又該如何?”
陶東來猜到鄭柞心中所想,也並不說破,隻是反問道:“那鄭先生有什麼打算?”
鄭柞道:“貴方販賣這些火槍火炮,需乘船渡海而來,耗費的時日、錢財也不是小數目,何不如在我安南國土上修建軍器作坊,打造這些武器?所需的勞力、材料及日常耗費都可由我方一力承擔,貴方隻需派來匠人監督指導即可reads;。如此貴方可增大武器產出,而我方也可享受更低的價格,雙方各取所需,豈不妙哉?”
陶東來笑了笑,心說你小子腦子倒是轉得‘挺’快,這武器的買賣都還沒談完,就想到要引進生產技術了,的確不愧是日後的一方霸主。
在執委會製定的遠期規劃中,對越南這種地區的控製應以貿易入手,逐步掌控其軍事和經濟命脈,然後通過這些重要行業來向當地政權施加更大的影響力,從而達到間接統治的目的。而軍事介入除了早期的軍火貿易,人員培訓之外,軍隊製度、軍工產業的推廣也同樣是目標之一。
對穿越集團而言,在軍事工業體係走上發展軌道之後,大量落後的技術和設備都必須尋找能為這個集體帶來更多利益的出路,比如說出口到那些已經深受影響的地區,協助當地政權建設基本的軍工體係。這除了能讓穿越集團進一步控製當地的軍事發展之外,更重要是為今後穿越政權的壟斷資本占領當地市場、掠奪戰略原材料等等打下基礎。
這種全方位的控製策略並非執委會的創造發明,在後世其實有諸多的例子被作為了執委會製定發展策略的參考資料。例如德國在二十世紀前半葉對中國的軍事援助便是類似的方式,先是派來軍事顧問,然後向當時的國民政fu出售軍火,並在後來參與了中國近代軍工工業的籌建工作。而由於貿易雙方存在巨大的技術差距,德國人可以用剪刀差的方式從貿易中輕鬆獲取豐厚的利潤。所有軍事發達國家對落後國家的軍援軍售,幾乎都是遵循了類似的方式,以占領市場和攫取戰略物資為目的,這些成功的經驗自然也就成為了現在穿越集團所效仿的對象。
當然了,對越的軍售還遠遠沒走到幫助越南建立軍工體係那一步,陶東來對此也早有了準備:“鄭先生,如您所說,我方的生產能力的確是有限的,如果貴方的訂貨量太大,我們可能沒辦法在短期內就完成供貨,但這個問題不是在這裡建立更多的作坊就能解決的。製造這些武器的設備非常龐大,而且需要十分複雜的維護保養工作,目前根本沒辦法從我們的地方搬遷到這裡來安置。”
鄭柞撇了撇嘴,看樣子對於陶東來所說的理由並不是很信服。
陶東來接著說道:“再說目前我們的合作剛剛開始,一切都還處在起步的階段,我認為應該通過軍火貿易和軍事培訓來不斷地加深相互的了解,在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我們才能找到適合安南實際狀況的武器製造方式,並幫助你們在本地逐步實現。而在那之前,我想我們倒是可以參考你所提出的辦法,減少這些武器的生產成本……”
“哦?”鄭柞聽到這裡又重新打起了‘精’神,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方將會主動地降價了?
“把生產這些武器的作坊搬到安南來是不太可能了,不過我們完全可以換一個想法,把貴方所提供的廉價勞動力運到我們那裡去,同樣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武器的產量,這樣不是很好嗎?”陶東來笑眯眯地說道。
鄭柞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我認為如果貴方能夠提供足夠多的勞動力,那麼這些武器的價格至少還能下降一到兩成。”陶東來的聲音就如同魔鬼的呢喃一樣鑽進鄭柞的耳朵:“而且這些勞動力的衣食住行,一切的費用都可以由我方來承擔,貴方隻需要幫我們組織好人手,送到我們現在會麵這個地方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