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3章 彆樣的聚會_1627崛起南海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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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3章 彆樣的聚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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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鎮海門出了儋州城之後,地理位置離儋州灣已經極近,站在地勢稍高的地方就能看到海灣內的景象了。而告示上所提及的這個鳳鳴山莊,便位於儋州灣海岸線不遠處,隻是這地方其實並無什麼高大的山丘,所以這“山莊”之名,多少有一點名不副實。當然荀鵬程對此也能理解,畢竟起名叫“某某山莊”,聽起來會更風雅更有氣勢一點,要是叫什麼張莊李莊王家莊的名字,那顯然就不符合文化圈的風格了。

既然有底氣在起名時用了“山莊”這種稱謂,那自然建築規模也不小,荀鵬程出了城門沒走幾步,就已經看到前方道路旁邊立著一處高大的牌樓,而牌樓下是一條丈許寬的平整石板路,路況看起來甚至比官道還好一點,但這條路並不長,二三十丈之外便是那鳳鳴山莊十分顯眼的大門了。

牌樓下站著數人,荀鵬程走到跟前的時候,便有一人站出來主動問道:“閣下可是來參加詩社聚會?”

荀鵬程點點頭道:“正是。”

那人又問道:“閣下可有詩社請帖?”

荀鵬程應道:“沒有請帖,在下是看到街頭告示,慕名而來。是要有請帖才能參加嗎?”

那人應道:“那倒也不是,我家主人貼出告示,便是希望有更多有才人士參與。不過閣下既然沒有請帖,那還需先登記一下方可入內,還請見諒。”

荀鵬程心想你說的到底是“有才”還是“有財”,這大概還值得研究一下,沒錢的人也未必能進得了這山莊的大門。雖然荀鵬程是步行而來,也沒有攜帶隨從跟班,不過他身上衣著都是在三亞訂做的改良版海漢式著裝,衣料是產自浙江的高級綢布,鹿皮涼鞋也是三亞最有名的鞋鋪在今年夏天出的新款,這一身行頭沒個兩三百是下不來的。隻要稍微識貨一點的人,自然不會將他視作了普通人看待。

負責招呼荀鵬程這人顯然還是有一點眼力勁的,至始至終對荀鵬程都很客氣,將他引到旁邊,這裡還專門擺了一張桌子,有一人執筆坐著,看樣子是專門負責登記賓客身份。

荀鵬程問道:“那需要登記些什麼內容?”

“隻需告知姓名及從何處來即可。”

荀鵬程心道這倒是簡單,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報上自己真名,而是化名為程鵬,自稱是從三亞來儋州遊曆。萬一這裡有什麼狀況,自己用個假名也能多幾分脫身的機會。如果對方還要求出示身份號牌來證明,那他就不打算進去了。

好在這個登記似乎真的就是走個形式而已,對方登記完畢,便安排了一名小廝帶著荀鵬程進去。荀鵬程見這登記過程也是稀鬆得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防備,當下倒是放心了不少。

這鳳鳴山莊白牆碧瓦,門戶頗大,看起來的確像是富貴人家所在。院落中的假山庭院十分精致,即便是放在三亞也不多見。山莊的正廳中已經有了十來名賓客,全是年輕男子,看其穿著打扮倒應該都是儒生,不過都是挺普通的衣物,而荀鵬程這身頗為講究的衣著在其中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這些比荀鵬程先到的人似乎互相之間都認識,荀鵬程進來的時候,這些人正三三兩兩地攀談著。不過荀鵬程在三亞乾了那麼長時間的外勤記者,倒也不是什麼怕生的人,當下便自行上前搭話,希望能夠從這些人的交談內容中掌握更多關於活動組織者和活動內容的信息。

而這些人似乎對荀鵬程這個陌生人的出現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也沒有排斥他的加入,很快就互相攀談起來。荀鵬程憑借自己過去兩年所積累的談話經驗,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就摸清了這些參加聚會的文人們是從何而來。

讓荀鵬程有些吃驚的是,這些男子並不是本地文化界中的有名人物,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隻是儋州本地書院的在籍學員而已。而且聽其交談的內容,似乎也並沒有在什麼討論詩詞歌賦的話題,隻是閒聊一些儋州本地的時事而已。荀鵬程打聽了一下活動組織者的消息,卻發現組織者似乎尚未露麵,不過這些學員對此並不著急,隻是勸荀鵬程稍安勿躁,過會兒就能見到組織者了。不過荀鵬程認為這些人都對自己有所保留,因為他們都自認是那海風詩社的成員,但故意不談及聚會的真正內容,顯然是有些不便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廳中有茶水糕點自行取用,靠牆的地方還有兩大排放得滿滿的書架可供取閱,眾人或坐或立,或低聲交談,或自行翻看書籍,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吩咐這裡的仆人。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主人出來招呼,但氣氛倒是挺輕鬆。雖然活動內容好像並不是詩會,但荀鵬程見彙集此處的幾乎都是讀書人,心中的不安也減輕了許多。

荀鵬程見從這些詩社成員口中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當下也不急於求成,以免著了痕跡。便自行走到那書架麵前,查看上麵擺放的書籍。與他想象有點差異的是,這書架上擺放的書籍並非經史子集或者個人詩集之類,而是一些與職業教育有關的參考書,荀鵬程隨意抽了一本出來翻閱,書上的字倒是都認識,但內容卻是看不懂多少。

旁邊一人見狀主動搭腔道:“這本《造船手記》乃是勝利港造船廠的張師所著,其中所述的造船技術頗為艱深難懂,閣下既然能看懂這本書,稍後可否與我等講解一二?”

荀鵬程心道我要能看懂這書,我早進造船廠當差去了。那勝利港造船廠的張天貴被業內尊稱為“張師”,荀鵬程也是知道的,但這種專業性極強的著作,就算是業內人士也未必能完全看懂,他就差得更遠了。

不過荀鵬程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完全看不懂這上麵的內容,當下隻是含糊其辭地應道:“在下也未能完全看懂張師之秘籍,豈敢胡亂講解,誤人子弟!”

那人倒是沒覺得荀鵬程的說法有什麼問題,搖頭晃腦地應道:“閣下言之有理,張師的本事,大約是要親傳弟子才能學到了……那不如看看旁邊那本《船體設計淺析》,乃是海運部孫部長所著。此書隻提供給各書院的教師,市麵上已經不易買到,閣下看了或能有所裨益。”

荀鵬程心道坐船我就會,造船還是免了吧,當下也不想跟這家夥再瞎侃下去,便不再搭理這人了。對方也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又說了幾句見荀鵬程沒有什麼回應,隻當是他看書看進去了沒聽到,便自行從書架上抽了一本《南海海圖新考》,走到旁邊坐下來研究學問去了。

荀鵬程自知學識有限,想在這裡充內行恐怕立刻就會露餡,當下書也不看了,免得再有人過來搭訕討論這些他根本就不懂的學識。

等了片刻之後,又來了幾人,卻都是如荀鵬程一樣,並非受到主人邀請,而是看到告示之後,按捺不住好奇心來湊熱鬨的。荀鵬程留意了一下這幾人的衣著打扮,應該都是經濟條件不差的人。據說其中兩人還帶了仆從,隻是按照聚會規矩,仆從不能進到會場中,隻能在外麵等候。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這架子頗大的活動組織者終於現身了。

荀鵬程在此之前也曾猜測過組織者的身份,一開始他想這既然是詩社的以文會友活動,那麼想必組織者應該是本地年高德勳的長者,或是在地方上有名望的文人。他曾聽說過原儋州知州嚴明君在降了海漢之後,便留在儋州主持文化事務,或許這聚會是由其出麵召集也說不定。

但後來荀鵬程又覺得這詩社行事處處透著詭異,組織方式不太像是地方上頭麵人物應有的做法,而且從其敢於在儋州城內公開張貼告示來看,或許還與地方官府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當然了,無論組織者是哪種人,在親身進到這座山莊之後,荀鵬程又給他加了一個身份,那就是有錢人。

但荀鵬程看到這個人並不像是混文化圈的大儒名宿,也不像是滿肚子壞水的陰謀家,不過他倒是有一個預想跟這人的形象非常契合,那就是有錢人。此人約莫四五十歲,長得如廟裡的彌勒佛一般,一進來便滿臉堆笑地與眾人打招呼,他身形如同一隻大木桶,穿著一身白色綢袍更是顯胖,荀鵬程估摸著這人兩百斤大概是有了。

“適才有點事情脫不開身,勞煩各位久等了!”這胖子拱手作揖,向廳內眾人致歉道。

而海風詩社這些人顯然與這胖子是熟識了,紛紛拱手還禮道:“張爺客氣!”“等上片刻而已,張爺不必介懷!”

這胖子眼神在廳內一轉,顯然已經注意到了有幾張生麵孔,當下便招呼道:“看來今天也有新朋友加入,那容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張金寶,此間主人,也是此次聚會發起人。”

荀鵬程忍不住出聲問道:“請問張爺,街頭告示上說這聚會乃是詩社以文會友,怎地來了之後卻並未安排此類活動?”

張金寶循聲看向荀鵬程,他身後一人立刻上前附耳低語了幾句,張金寶點點頭道:“這位程兄是第一次來吧?有問題也無妨,這便安排大家坐下,再容我解釋這活動是如何進行。”

荀鵬程既然是因為好奇心才來的,當然是要弄明白答案才行,而且看樣子這地方不像有什麼危險,他也不打算急於離開了,當下便隨眾人在廳中布置好的會場落座。但這會場的安排,與荀鵬程印象中詩會那種圍坐一起的布局有些不同,所有位置都朝著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卻是一道牆。荀鵬程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道牆上有一大塊矩形黑色牆麵,與海漢官方教育機構中常見的“黑板”幾乎一模一樣。而這會場的座位布置,也的確更像是一間教室。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荀鵬程隨意找了一處空位坐下,便要看看這張金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待眾人落座之後,張金寶果然便走到了會場前方,站在了那麵黑板的前麵,沉聲說道:“鑒於今天有幾位新朋友,便由在下再解釋一下這個機會的緣由。誠如各位所見,海風詩社其實並不是傳統意義上吟詩作對的文學社團,而詩社的聚會也跟文學沒有太大的關聯。但各位不要以為這隻是個閒人聚會,海風詩社的成員,都是本地各家書院的佼佼者,今後必然會是各行各業中的翹楚人物!”

荀鵬程聽到這裡,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這張金寶沒有吹牛的話,那他將各家書院的尖子組織起來,想必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計劃了。

有人出聲問道:“既然與文學不相乾,那告示上寫的以文會友又是何道理?這豈不是騙人上當?”

張金寶應道:“自五年前儋州刺殺案之後,官府便立下規定,凡十人以上集會議事,需先公示於眾,否則查到便會有懲戒措施。我等所議之事雖不犯法,但也不想太過招搖,是以成立詩社,以文會名義張貼公示。還特地注明會有參與費用,以防有閒人來搗亂。騙人是有,但上當倒未必見得,或許各位多坐一會兒,就會了解安排這聚會的意義所在。”

那人又道:“既然不犯法,那為何不公示出來?”

張金寶道:“雖不犯法,但若照實寫出,官府卻未必會允許這聚會開下去。所以隻能假托文會,還望這位仁兄見諒。若是不想待下去浪費時間,這裡也是來去自便。”

荀鵬程聽到這句來去自便,心中懸著的大石就放下了大半。既然隨時都可以離開,那當然是要弄明白這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再說。張金寶說官府未必允許這個聚會召開,那想必是有些內容會讓官府忌憚,卻又沒到觸犯法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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