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會議,都應該公平公正。我不過是錄音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蘇韜淡淡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為什麼一開始那麼囂張霸道呢?如果嶽師叔不是提前有所準備,掌握了大量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指出你們包藏禍心。現在你們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餘友清霍然站起身,憤怒地離開會議室,見組長都已經離開,邵文濤也坐不住,連忙跟著走出去。
幾名與嶽遵交好的朋友走上前來,嶽遵跟他們寒暄幾句,蘇韜從嶽遵的表情看得出來,今天這場內部預備會的交鋒,他處於上風。會議上發生了什麼,經過這些專家之口,很快就會傳播出去。不用多久,一百八十多名專家就會知道邵文濤和孫長樂兩人勾結,圖謀專家組長職務的事情。
“嶽遵今天在會議上的表現實在太狠了,誰能想到他平時很溫和的一個人,反擊竟然會這麼有力。”喬專家搖頭苦笑道。
“沒辦法,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你沒看到今天會議一開始的風向嗎?如果不是嶽遵早有準備,彆提競選組長職務,恐怕會被逼離中保委呢!”苗專家唏噓道,“如果不是嶽遵拿出那麼多證據,你覺得邵文濤和孫長樂會饒得了他?”
“餘組長現在進退不得,邵文濤可是他悉心培養的接班人啊!”喬專家突然有些幸災道。
“老餘太官僚,平時愛打官腔。如果組長真交給邵文濤擔當,專家組肯定會一塌糊塗。”苗專家壓低聲音道,“經過這件事情,他的威望不足,部委會插手此事。”
“以魏部長和老嶽的關係,恐怕組長非老嶽莫屬。”喬專家頷首分析道。
“老嶽為人處事很公平,上次那個津貼方案很用心,被老餘說得有私心,還真是委屈啊。”苗專家有些輕鬆地笑道。
會議結束之後,以上類似的討論,迅速在國醫專家們中間蔓延,很快就形成一致觀點。
第一,邵文濤和孫長樂的確合謀陷害嶽遵。
第二,餘友清試圖包庇邵文濤。
第三,嶽遵是最適合擔任國醫專家組長的人選。
當然,這種觀點也是有人在暗中引導,蘇韜聯係幾名專家,讓他們會後故意聚集專家交談此事,然後很隱蔽地說出這種觀點,最終開始影響所有人。這叫做局部輿論戰,在職場或者官場上比較常見,是一種行之有效地進攻對手的策略。
餘友清回到辦公室之後,邵文濤緊跟而入,臉上訕訕地笑道:“餘老師,今天的事情實在出乎意料之外,不過你放心,嶽遵不過是說說而已,他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
餘友清朝邵文濤擺了擺手,讓他噤聲,道:“經過今天這個會議,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偏袒你。現在讓我非常難做啊
!”
邵文濤臉色微變,低聲道:“餘老師,你威望高,相信下麵那些專家不會受到嶽遵的挑撥!”
餘友清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文濤,道:“現在內部出現這麼大的矛盾,必須要有人對此負責。我擔任組長多年,即將退任,隻希望平穩過渡,不希望惹人非議。小邵,我平時對你也不錯吧,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邵文濤見餘友清這麼勸自己,麵色未變,怒道:“餘老師,你不會讓我現在退出組長候選人吧?”
餘友清露出痛苦之色,無奈道:“情勢逼人啊,如果你現在不有所舉動,你非但難以如願,還會影響到我啊!”
“我知道了!”邵文濤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掉頭離開辦公室,
餘友清第一次見到邵文濤那滿臉惡毒的表情,突然有點心寒,意識到之前邵文濤在自己麵前表現得聽話、順從,隻不過是表演出來的而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在辦公桌前沉思差不多半個小時,餘友清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厚厚的材料,然後撥通了衛生部紀檢部門的電話,沉聲道:“我是餘友清,我收到一份舉報材料,現在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深入調查一下,事情很緊急,影響到國醫專家組內部的純潔性。”
掛斷電話之後,餘友清有些失落,他原本想在離任之前,在專家組留下點什麼,現如今他隻想乾乾淨淨地抽身。
一個小時之後,紀檢人員趕到中央保健委員會辦公大樓,將還在怒火之中的邵文濤直接控製,帶走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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