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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你在做什麼?”克魯斯驚訝地望著自己的手下。
費南跟隨自己三年,在許多重要的戰鬥中,立下汗馬功勞,因為有勇有謀,慢慢獲得了克魯斯信任,成為自己的幕僚,參與到每次作案的行動設計。
費南在克魯斯看來,謹慎、狡猾又懦弱,但此刻他的表情讓克魯斯非常陌生。
費南淡淡道:“你還沒看明白嗎?我是臥底。”
克魯斯額頭青筋直冒,怒道:“你這個混蛋,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對你不薄吧,你竟然吃裡扒外!我要殺了你。”
費南不屑地冷笑道:“你對我的確不錯,給我不錯的薪水,不斷在海盜團提拔我的地位,甚至還將自己最喜歡的情人讓給我睡。但,那隻是你覺得我有利用的價值,可以為你心甘情願地賣命。”
克魯斯回想著費南無數諂媚討好自己的樣子,氣得渾身直哆嗦,意識到被迷惑了。他也曾經考驗過費南,比如讓他殺人,讓他去處理最危險的交易,但費南都經受了考驗,這還真是個心思陰沉的家夥。
克魯斯沉聲道:“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偽裝潛伏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來,一直夾著尾巴,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費南狠狠盯著克魯斯,怒道:“你還記得四年前的東方遠洋號屠船事件嗎?”
克魯斯冷笑道:“當然記得,那次行動,我賺了一大筆,那艘船如今在馬六甲服役,當初賣了不錯的價格。”
費南眼中噴射出怒火,“那艘船上共有兩百多人,其中一百八十名華夏人全部命喪你手。”
克魯斯哈哈大笑道:“死在我手下的亡魂多了。原來你是為了給他們報仇潛伏在我的身邊。世界上真有你這樣愚昧的人,竟然為了所謂的民族感情,讓自己偽裝另外一個人。”
費南沉聲道:“這是我的使命。國家培養了我,當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獻出生命。”
蘇韜在旁邊聽得動容,暗歎了一口氣,從克魯斯和費南的對話來看,儘管兩人沒有談到費南當間諜的細節,但可以猜想費南獲得克魯斯的信任是何等艱難。
克魯斯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如果不是費南各種委曲求全、討好巴結,如何能成為他的心腹呢?
當然,現在克魯斯的心情也極其複雜,被人出賣的滋味並不好受。從來隻有他出賣彆人的份,何時有過被彆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克魯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嘲笑道:“這就是你為何想跟我談判的原因吧?難道你覺得控製住我,就能阻止一切嗎?我不妨告訴你,即使我死了,海盜團依然會執行屠船計劃,到時候數千人都會因為你們的舉動而慘遭厄運。”
克魯斯很聰明,他抓住了蘇韜和費南的軟肋。
自己雖然成為了蘇韜和費南的人質,但船上數千人的生命,依然捏在克魯斯的手心。所以克魯斯知道,蘇韜和費南不可能傷害自己。
“讓你的手下全部撤退,我饒你一命。”蘇韜沉聲道。
克魯斯哈哈大笑道:“你在做夢吧?”他隨即與不遠處持槍緊逼的那幾個手下吩咐道,“繼續發炮,如果他們不放了我,就直接炸沉那艘郵輪。”
“你就是個瘋子!”蘇韜深吸一口氣,發現低估了克魯斯。
費南沉聲道:“他抓住了我們的弱點,覺得我們不會放棄船上的人。”
蘇韜急中生智,沉聲道:“防止他們繼續炮擊的唯一辦法,那就是克魯斯你跟我們一起上郵輪。”
費南眼睛一亮,心中暗讚蘇韜的冷靜,如果克魯斯被劫持到郵輪上,這幫海盜肯定擔心傷害到克魯斯,所以停止炮擊。
克魯斯瞬間明白蘇韜的意圖,用英語命令道:“不要讓他離開這艘船。”
費南朝不遠處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冷聲道:“還不趕緊安排遊艇。”
這個男子是費南在海盜內部培養的親信,雖然他沒明白究竟怎麼了,但還是下意識地執行命令,飛快地跑向甲板,費南為了嚇唬那些手下,從腰間拔出刀子,狠狠地刺入克魯斯的大腿,然後飛快拔出,鮮血如同泉湧,克魯斯慘叫一聲,痛得麵色慘敗,手下被這個場景嚇了一跳,麵麵相覷,紛紛往後倒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