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蘇韜,他對蘇韜的實力有了重新認識。
許直也對中醫有很深的研究,在望聞問切方麵也有很高的造詣。
蘇韜的論斷跟自己的觀點相差不大。不過,許直必須還是得用西醫設備,證明一下自己的觀察結果,這樣才能顯得更加科學。
許直搖頭道:“中醫望診之術,雖然傳承千年,但偶爾還是會有誤差,必須要經過科學論證,才能準確給古老斷診。二爺,你做個決定吧,如果讓我來給古老治療,那麼就得用儀器給古老來一次徹底的全身性檢查。不然的話,我就隻能離開了。”
古天河知道許直的意思,表麵來看,許直的治療流程更加嚴謹,但他對蘇韜的話不得不掂量幾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許直給老爺子檢查的時候,讓老爺子的病情惡化,那自己豈不是就得承擔全部責任?
古天河此時有點想掐死許直的衝動,你這不是強行將鍋丟給我嗎?
古天河淡淡地掃了一眼許直,道:“許大夫,你不要太激動。之前國醫專家組那邊來給父親檢查的時候,也用上了很多儀器設備,相信老爺子接受你的檢查,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不過,既然蘇專家認為,用儀器給老爺子檢查,會刺激到他的情緒,那麼就請他給老爺子先治,如果不行的話,再按照你的意思來辦。”
許直目光冰冷地掃了蘇韜一眼,“那就交給你來治療吧,不過,千萬注意不要出現什麼失誤,影響了老爺子的身體狀況,那可就不好了。”
蘇韜明白許直的話外之音,其實自己先治療,並非什麼好事,如果能讓老爺子明顯好轉,那倒還好,但如果沒有任何效果,許直可以找各種理由將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蘇韜先給古老治病,除非能立即見效,否則都不會影響許直後期再接手,治療古老。
何況,中風康複治療,需要一個很長時間的過程,許直治療過不少類似病人,有把握在一個月內,讓古老有明顯好轉。
但是,在許直看來,即使華佗再生,也不可能出現讓古老此刻就能好轉,否則,那就屬於醫學奇跡了。
如果後麵許直和助理們在給老爺子檢查身體,造成老爺子情緒太過激動,造成病情惡化,許直就完全可以推脫,這是蘇韜前期治療不當導致的。
蘇韜相當於給許直留下了一個退路。
所以許直覺得蘇韜聰明反被聰明誤,顯得有些幼稚和愚蠢。
蘇韜知道在彆人的眼中,自己在給自己製造難題,但他必須這麼做,剛才古老的反應很激動,幾乎到了大河決堤的邊緣,作為一名大夫,他絕不可能看到病人危險,還考慮到明哲保身,推卸責任,降低自己身上承擔的風險。
蘇韜雖然在病房內隻是簡單看了古老數眼,但對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
因為古老發病之後,在搶救時,服用的都是上好的西藥,所以身體指征還是很穩定,如果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康複過程也不會太過複雜,有機會恢複到中風前八九成的狀態。
但是,蘇韜心知肚明,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改變古天洋及古麗在古家的地位,必須要在此刻就得化腐朽為神奇,立竿見影地讓古老有明顯好轉。
對此,蘇韜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儘力而為。
許直冷笑一聲,朝助理揮了揮手,讓他們停下手上的工作,“你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小時!”蘇韜預測道。
“行,我給你一個小時,希望你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許直冷嘲熱諷,“不然的話,你剛才可是發誓,要退出國醫專家組,相信你絕不會食言吧?”
蘇韜凝眉道:“如果我抹黑了國醫大師的名譽,自然沒臉繼續留在那裡。不過,一個小時之內,任何人都不要進屋打擾我,謝謝。”
蘇韜不想跟許直繼續羅嗦,提著行醫箱走入房內,躺在床上的古老非常敏感,見到蘇韜,又開始嗯嗯唔唔起來。
蘇韜走到古老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他枯瘦的手掌,歎了口氣,語氣柔和地說道:“老爺子,你不要太緊張,我是古麗請來給您治病的。我叫做蘇韜,想必古麗在跟您見麵的時候,已經向您介紹過我。”
古老嗚嗚了兩聲,情緒變得穩定了些許。
蘇韜繼續安撫他的情緒,“您之所以病得這麼重,原因在於您發了很大的一通火,所以您想要康複,現在要讓自己的病情穩定下來,不然的話,隨時會惡化。我知道您隻是暫時不能說話,其實內心敞亮,彆人說什麼,您都明白……現在您要徹底放鬆下來,我會讓您好起來。”
古老終於不再發出嗯嗚之聲,眼角還有一行清淚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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