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的病情其實非常複雜,表麵來看是脫疽之症,但若是追根溯源,還與他的臟腑有關聯,腎的問題,是導致他患上這個病的因素之一。
所以若是一般的中醫,也隻能做到治標;想要治本,還得想要宗師級彆的中醫,才能醫治病根。
……
李克勝給蘇韜打完電話之後,摸著下巴沉思許久,琢磨著該如何把事情弄清楚,他年過五十,能在異國他鄉混得如魚得水,關鍵在於他處人與事非常靈活和圓通。
費婭見李克勝出去打電話,遲遲未歸,以為事情有變化,於是安排人找到了李克勝。
李克勝再次返回病房,麵色變得有些凝重,沒有說話。
維克多比較敏感,問道:“李大夫,請到那個神醫了嗎?”
李克勝點了點頭,搖頭苦笑道:“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巧合。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費婭一聽頓時覺得不妙,皺眉道:“李大夫,還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李克勝賣關子是為了引起重視,歎氣道:“我認識的那個神醫,恰好人就在莫斯科。”他直接將自己要找的神醫,由宋思辰轉變成蘇韜,這樣解釋起來,會讓過程變得更加簡單一些。
費婭眉頭一鬆,“這不是挺好嗎?直接將他請過來,不就行了?也免得從華夏接他過來,省時省事。”
李克勝望了一眼維克多,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我說出他是誰,恐怕維克多先生就知道難在哪裡了。”
維克多勉強支撐起身體,沉聲道:“是誰?”
“蘇韜!”李克勝語氣凝重地說道,“他是新中醫聯盟的會長,也是華夏中醫界公認的百年難遇的天才。我隻是告訴他,你的名字,他就知道你的病情,你和他應該認識吧?”
維克多瞪大眼睛,露出驚愕之色,腦海中瞬間閃現在餐廳,蘇韜提醒過自己,要遇到血光之災,此刻自己因為伯格氏病,麵臨著要被截肢的處境,豈不是正好應驗了?
李克勝見維克多一臉驚恐,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將蘇韜神醫的形象塑造得很好。隻有讓維克多和費婭知道蘇韜的醫術貨真價實,那樣才會讓他們主動去請蘇韜來醫治。
維克多麵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對蘇韜很了解,其實主治醫生提到要找中醫治療時,他腦海中第一個閃現出的名字就是蘇韜,但維克多如何能放下尊嚴,去找自己的情敵呢?
費婭在旁邊皺眉問道:“既然他的醫術這麼神奇,你直接請他過來,又有什麼地方可為難的呢?”
“我和他有矛盾。”維克多的氣息突然變得急促,以至於劇烈地咳嗽起來。
費婭耐心地勸說道:“矛盾可以化解,難道還有什麼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嗎?”
維克多陷入沉默,費婭的話很直接也很現實,為了保持自己的尊嚴,要選擇放棄自己的一條胳膊,這顯然代價太大。
維克多痛苦地說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費婭語重心長地說道:“維克多,你要成熟一點,沒有任何事情比你的生命更加重要。”
維克多重重地歎了口氣,低著頭,他已經認清楚現狀。
李克勝卻無奈苦笑,提醒道:“現在有一個問題,即使你們願意去請蘇韜給維克多治病,恐怕蘇韜也不會輕易答應。”
費婭玉麵生寒,“為什麼?我們可以給他足夠的診金。”
“他並不缺錢。”李克勝苦笑道,“我覺得他缺少的是尊重。”
費婭沉默片刻,眼眶有點濕潤,道:“我們可以給他足夠的尊重,隻要他能夠治好維克多的病。”
李克勝見費婭這麼說,順理成章地給出自己的意見,“以您的實力,應該可以聯係到華夏駐俄大使館出麵邀請他為維克多治病。這樣一來,不僅維克多先生無需折損自己的尊嚴,而蘇韜也有了台階可下。”
費婭複雜地看了一眼李克勝,點頭道:“現在就隻能按照你的意思來辦了。”她心中在想,華夏人處理事情實在太複雜,李克勝考慮問題,一環套一環,縝密無比。
“我現就去與外交部的熟人聯係。”費婭琢磨著自己的丈夫最近正在洽談新絲綢之路的合作項目,與外交部那邊聯係得非常頻繁,通過丈夫的人脈資源,應該能讓華夏駐俄大使館請蘇韜出麵給自己的兒子治病。
李克勝不動聲色,在這件事情上,他處理得還是比較妥當,既照顧了維克多的尊嚴,也給了蘇韜足夠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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