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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後山入口處的葉盛表麵鎮定,其實心急如焚。
上山的一個是自己的同胞姐姐,一個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任誰出事,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因此,當蘇韜和葉靈上山的一瞬間,葉盛就後悔,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為什麼要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讓蘇韜去與海勒談判,豈不是羊入虎口?
方才的交火過程中,造成對方一死一傷,對方現在肯定想要報複,而且兩人此刻送上門相當於主動奉上人質,若是海勒以蘇韜作為籌碼,要挾葉盛讓步,他也隻能乖乖屈從。
不過,葉盛也能明白蘇韜的想法,如果正麵交鋒,勢必會造成無數人死亡,他是一個醫生,醫者仁心,不願意看到血流成河的情況發生。
而且,若是能阻止這場戰鬥,儘管希望渺茫,風險極高,也願意冒險嘗試一番。
倒不是蘇韜的道德有多麼高尚,他也見過屍山骨海,知道世界的殘忍一麵,他堅持要求與海勒談判,因為有一定地把握說服海勒。
“蘇醫生和葉女士,如果有事的話,老子一定會為他們報仇,拚了這條命,也要多殺幾個狗賊。”宋強咬牙切齒地說道,蘇韜在他心中已經視作並肩奮鬥的戰友。
“你這張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老六翻了個白眼,朝嘴裡丟了一塊口香糖,眼中露出不滿。
葉盛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安,麵色凝重,“蘇韜這次去和海勒見麵,其實是想儘量讓兄弟們避免發生戰鬥。雖然我們的實力不輸給對方,但數百人交鋒,戰火無情,勢必造成巨大的傷亡。我們一起不過兩百號人,折損任何人,也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宋強見葉盛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連忙安慰道:“葉少,你不是一直想撮合蘇韜和葉靈嗎,這是個絕佳的機會,經曆過生死磨難,兩人的感情才能跟進一步。”
葉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麼鬼邏輯啊?”
在這個危難時刻,他可沒有風花雪夜的想法。
不過,葉靈這一刻卻是在感受浪漫,和自己欽慕的人在一起,共同麵對危險,隻會出現在電影裡的畫麵,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完全沉浸到了角色帶來的美妙滋味之中。
在葉靈的幫助下,蘇韜和海勒上校開始初步溝通。
尼古拉斯站在蘇韜的身邊,眼中流露出惡毒之色,試圖乾擾兩人的交流,與海勒上校道:“我認識這家夥,他非常狡猾,您還得小心為妙。”
海勒上校望了一眼尼古拉斯,不動聲色地問蘇韜:“就在不久之前,我的一個手下因你們而死,你現在來和我談判,難道就不怕我報複嗎?”
蘇韜朝不遠處望了一眼,重傷的戰士躺在地上,麵色痛苦地呻吟,“在談判之前,我想先幫那位傷員處理一下傷勢,如果及時治療的話,他或許還能保住那條腿。”
葉靈沒想到蘇韜有這麼一個請求,心情複雜地將蘇韜的意思翻譯給海勒上校。
海勒上校麵色猶豫地凝視著蘇韜,“我無法信任你。”
蘇韜麵色輕鬆地微笑道:“您曾是一個成功的軍人,應當知道在戰場上醫療兵的價值。我是個大夫,在戰場上就是一個不拿槍的醫療兵,眼中沒有敵我,隻有傷病。”
大名鼎鼎的《日內瓦公約》裡明確規定不管任何國籍的醫護人員都屬於中立的角色。就是說在戰場上士兵不能無故攻擊醫療兵,因為他們是脫離戰爭以外的。如果有的士兵無視這一個規定任意攻擊醫療兵,他有可能不僅不會被獎勵還會被懲罰,因為這會讓自己國家在國際上聲望降低甚至被各國唾棄。
蘇韜敢親身涉險,也是做過一些分析,並非無腦的莽夫。
海勒上校雖然離開軍隊許久,但他骨子裡還是有職業軍人的意識,蘇韜身上就帶著一個行醫箱,身上也被檢查過,沒有攜帶槍支,如果殺人的話隻能用手術刀,自己身後的手下有十個人手中的槍口瞄準著他,隻要他輕舉妄動,就會被無情地殺死。
躺在不遠處的傷員痛苦地呻吟,雖然包紮了傷口,也注射過止疼藥物,但麻醉的效果並不是特彆好,尤其傷口並沒有完全止住血,白色的紗布滲出紅色的血水。
蘇韜見海勒上校表情有些鬆動,他提醒道:“在戰場上,每一個戰士的生命都非常寶貴。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他可能因為流血過多而死,誰也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戰火,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