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蘇韜沒有多費口舌,直接伸出自己的手。
羅燃微笑,兩人輕輕相握。
羅燃走出酒店,外麵的寒風打在臉上生疼。
笑容是偽裝出來的,沒有人被處處牽著鼻子走,還能感覺特彆好。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停車位行駛到門口,秘書周升打開車門,羅燃鑽入後排。
“改變一下此次峰會盟主的候選名單。”羅燃輕輕地吩咐,“盟主的名字,需要重新修改了。”
周升對羅燃的命令感到無比驚訝,“寫誰?難道是蘇韜?”
羅燃苦笑道:“既然三味集團來參加中醫宗門峰會,給三味集團一個盟主的位置,也是最合理的。無論道醫宗還是水雲澗都會認同這個安排,至於其他宗門,他們原本過來,也不過就是湊個熱鬨而已。”
如果蘇韜不來參加中醫宗門峰會,羅燃或許還有機會,被評為盟主。
但蘇韜現在出現了,自己隻能退位讓賢,不然有自取其辱的感覺。
蘇韜擔任新中醫聯盟的會長,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他擔任會長的期間,對中醫文化的促進,和對中醫產業的推動,那是業內是有目共睹的。
雖說本屆中醫宗門峰會由藥神集團舉辦,但有新中醫聯盟作為支撐,蘇韜要一個盟主的位置,那也是實至名歸。
如果羅燃生硬地占了盟主之位,即使蘇韜什麼話都不說,他的吃相都未免太難看了。
拿到盟主的名號,固然不錯,但畢竟隻是個虛榮,而且還會徹底惹怒蘇韜及他身後的那幫人。
蘇韜不僅與宋思辰、竇方剛有師徒的關係,而且他和水雲澗的合作,已經不分彼此。至於道醫宗主的關門弟子淩玉也在三味堂獨挑大梁。
以蘇韜如今業內的人脈資源,以及與各大宗門的良好合作關係,完全可以倒逼宗門,對藥神集團采取人員封鎖。
這如當初藥神集團試圖利用對藥商的影響力,封鎖三味集團的進藥渠道一般。
至少蘇韜願意,藥神集團極有可能會麵臨,無人可用的尷尬。
藥材商人重利,隻要給他足夠的好處,絕對會倒戈相向。
而中醫大夫更重感情。
藥神集團並非沒有嘗試過改變現在的格局,他幾乎找遍全國有名的獵頭公司,用高薪誘惑,試圖到三味集團挖人,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尤其是蘇韜這一段時間,通過舉辦內部年會籠絡人心,藥神集團想要挖人,幾乎沒有可能。
相反,倒是有不少原本在藥神集團旗下醫館工作的大夫,蠢蠢欲動,打算到三味集團工作。
蘇韜雖然年輕,但絕對是一個收買人心的高手,羅燃自愧不如。
因此想要給集團旗下的中醫連鎖店招募足夠有經驗的大夫,那就必須讓蘇韜點頭,畢竟明年藥神集團的連鎖決心很大,要在門店的數量上始終保持領先三味集團,這樣才能在資本市場上獲得認可。
因為門店規模是投資人很看重的一個重要指標。
羅燃心裡的賬,算得很清楚,給蘇韜一個盟主的位置,自己拿一個副盟主的名銜,然後再得到中醫宗門的支持,是一個利大於弊的決定。
羅燃善忍。
當初王國鋒對他那麼苛刻,他都能忍下去,當下這點小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周升的脾氣一如既往地有點衝動,替羅燃鳴不平,“我們這可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啊!現在三味國際在漢州開始籌建藥王第二園,一旦建成之後,將會對合城造成巨大的衝擊,現在很多藥材商人都開始慌了。他們知道以漢州岐黃新城的號召力,合城的藥王園極有可能麵臨巨額的訂單流失。全國的藥材集散地,也有可能麵臨著轉移到漢州的結局。”
羅燃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道:“怨天尤人是最消極的態度,既然趨勢不可逆轉,那麼我們就要順應趨勢。我們做好第二,不掉隊,總有一天可以追上第一。”
周升低聲道:“羅董,對不起,我……”
羅燃嘴角露出鼓勵的笑容,“周升,你做得很不錯,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跟著我嗎?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潛力可以挖掘的人,隻不過還需要打磨一下心性。”
周升算是半路出家,他原本並不是藥王穀的門人,後麵在藥神集團擔任羅燃的秘書之後,才順勢進入藥王穀。
周升的家庭和羅燃有點相似,他自小沒有父親,母親很早就改嫁,因此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所以骨子裡有種倔強和傲氣。
但和周升不一樣的是,羅燃會將這股負麵情緒很好地消化掉,收起來,轉成動力,而周升暫時無法做到那一點。
羅燃其實想得很明白,他選擇周升擔任自己的秘書,並非一方麵看中他足夠忠誠,可以信任,另一方麵自己無法發泄的情緒,可以間接地通過周升發泄出來。
周升很認真地說道:“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
周升見羅燃閉上眼睛,他心裡暗歎了口氣。
為了籌備此次中醫宗門峰會,羅燃連續一周的時間,每天隻睡不到四個小時。
他儘管對外表現得總是風輕雲淡,但他身上的壓力,卻是無比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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