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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芳華在酒店已經下榻五六天,她打算這個年在漢州過,因為無論女兒還是前夫多忙,他們過年都會回來。
除了早上吃了一塊餅之外,姚芳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她覺得有點餓,所以穿上厚外套還有加絨長筒靴,準備在附近的餐館買點吃的。剛換上鞋子,她突然感覺到一陣虛弱,連忙從包裡取出藥瓶,倒出幾粒藥丸,生咽下去。
藥丸是自己通過特殊途徑,購買來的,對抗癌沒有效果,但可以鎮痛,儘量保證她看上去像是個正常人。
姚芳華係上紅色的圍巾,搭乘電梯來到大廳。通過大廳牆壁的鏡子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雖然看上去有點憔悴,但她的妝容倒也得體,一點都不像是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病人。
按照大夫的建議,姚芳華如果躺在醫院裡接受專業治療,可以延長一年甚至兩年的壽命。現在的醫學發展日新月異,人隻要活著,極有可能等到醫學水平攻克癌症難關的那一刻。
但姚芳華拒絕了大夫保守的治療方案,辦理了回國手續,她打算在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完成自己的遺憾。
姚芳華出現在大廳的瞬間,坐在皮沙發上的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他的後麵站著兩名外國人,身穿黑色的西裝,一副保鏢的打扮。
“你怎麼來了?”姚芳華眼中露出冰冷之色。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地說道,“跟我回去吧,我給你找了最好的大夫,他看了你的資料,雖然很棘手,但保守治療應該能夠控製病情繼續惡化。”
姚芳華搖頭,情緒有點失控地說道:“肖國誌,我已經跟你離婚了,我的死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跟你回國的。”
叫肖國誌的中年男人,麵部肌肉抽搐了一陣,悲痛地說道:“我們夫妻結婚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那麼好,為什麼始終捂不熱你的心呢?沒錯,我是跟你離婚了,但離婚隻是一個形式而已,我難道真的能做到對你見死不救?”
姚芳華沉聲道:“沒錯,希望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糾纏我,讓我自生自滅。”
“你又是何苦呢?你的女兒還有前夫,都將你視作仇人,你何苦要自取其辱呢?”肖國誌嘴角浮出苦笑,“他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你現在強行加入,隻會讓他們厭惡你。”
姚芳華自嘲地笑道:“不要這麼惺惺作態了,當初我們的家庭四分五裂,還不是你從中作梗?”
肖國誌眼睛突然一亮,“你捫心自問,真的怪我嗎?我當初是舍不得你才會那麼做,蔡忠樸那時候那麼混賬,我覺得你應該過上更好的生活。”
“罷了,當初也是我的錯。”姚芳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顧自地朝門口走去。
肖國誌知道苦口婆心地勸說,根本無濟於事,給左右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他已經決定,就算是綁也要將姚芳華給綁回國,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接受專業治療,她的病情想必惡化到極為嚴重的程度,為了她的健康,自己必須得做強硬措施。
“放開我!”姚芳華本來就很虛弱,被兩個彪形大漢一架,頓時就沒了反抗能力。
酒店的前台見客人被侵犯,連忙喊來了酒店的保安,肖國誌跟保安解釋道:“我是她的丈夫,她得了重病,現在我帶她去住院治療。”
那保安見肖國誌坦然自若,相信了幾分,皺眉道:“我們要確認一下。”
旁邊的姚芳華掙紮道:“他在撒謊,我不認識他。”
肖國誌搖頭苦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相冊,“這裡麵有我和她的照片,我們還有一個女兒。”
保安照片上兩人很親密,其中包括婚紗照,信了十分,隻能訓斥道:“你們不能在這裡大吵大鬨。”
“我們這就帶她離開。”肖國誌滿臉堆笑,湊到姚芳華身邊,低聲警告道:“如果你再不配合,我隻能給你打鎮定劑了。”
姚芳華聽肖國誌這麼威脅,臉上紅白了一陣,咬牙閉嘴不語。
這麼多年來,肖國誌便是如此控製自己,儘管在外人的眼中,肖國誌對自己很愛護,是人人羨慕的模範丈夫,肖國誌的陰暗麵,隻有自己才清楚,他有極強的控製欲,而且為達目的,不折手斷。
否則,姚芳華當初為何會拋棄家庭,而且從此杳無音信。
肖國誌見姚芳華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忙從保鏢手中取過保溫瓶,給姚芳華喂了水。他低沉地說道:“我會陪著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行人剛穿過酒店旋轉門,前方被一輛黑色的奔馳車擋住去路,從後排走下幾人,正是蘇韜帶著蔡妍,還有蔡忠樸、佘薇。
蔡忠樸見姚芳華被人架著,紅了眼,再看見姚芳華身前的中年男子,頓時麵色大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