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會拿著刀子,架在彆人的脖子上嗎?”張忠國沉聲道,“而且你是不請自來。”
蘇韜鬆了口氣,道:“之所以將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是因為我如果敲門,禮貌地問你需不需要幫助,你隻會將我拒之門外。行非常之事,需用非常之法。”
張忠國陷入短暫的沉默,蘇韜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從蘇韜身上能嗅到和那幫綁架自己妻女的人一樣危險的氣息,所以張忠國才能確定,他是否有實力幫助自己。
張忠國的表情在激烈的變化,他知道那幫人的殘忍,甚至都不敢去報警,因此是否要接受蘇韜突如其來的幫助,他根本拿不定主意。
蘇韜知道張忠國心裡在想什麼,走到櫥窗位置,將全家福取下來,歎氣道:“你女兒和妻子長得還真像,都很漂亮。”
張忠國激動地說道:“你給我閉嘴!”
蘇韜挑眉苦笑道:“這應該是所有男人的共同想法吧,我可以閉嘴,但你沒法阻止我心裡想什麼?當然,你更無法保證那些綁架你妻女的人,會怎麼樣對待她們。女人質的下場總會特彆淒慘,輕一點的,臉上留個刀疤,重一點的,生理上或者心理上遭受什麼永久創傷,那可就不好了。”
張忠國被徹底激怒,咆哮著朝蘇韜衝了過來,被蘇韜輕鬆一腳踹翻在地。
蘇韜冰冷地望著張忠國,道:“彆那麼虛偽,你或許很在乎自己的妻女,但你同樣也在乎對方給你提出的承諾。”
張忠國揉著肚子,艱難地爬了起來,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韜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表麵上來看,你是受到了脅迫,被逼無奈,按照對方的要求,跟杜海生索求價碼;你捫心自問,對方的要求,是否也滿足了你往上爬的野心?”
張忠國望向蘇韜的眼神多了一抹敬畏,蘇韜宛如有讀心術一般,將自己的內心世界完全解剖了出來。
蘇韜其實也是揣測,通過張忠國下午跟杜海生的對話,才作出現在的判斷,張忠國現在的表情已經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的確幻想著取代杜留山成為茶館的掌舵者。
張忠國瘋狂地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杜留山死了,為什麼茶館不交給我繼續打理咋,我付出的心血並不比杜留山少。杜海生和杜海穎那對兄妹,他們根本不知道創業的艱辛和運營的如履薄冰,竟然相信所謂的職業經理人,想輕鬆做個甩手掌櫃。我不能將自己的心血毀在他們的手裡。”
蘇韜能夠感受到張忠國這些話的真誠,他也是一個有追求和信仰的人。
人都會有私心和野心,設身處地,如果換成自己處於張忠國的角度,肯定也會有其他想法。
從下午杜海生兄妹和張忠國對話時看得出來,杜家兄妹已經對張忠國有了懷疑,那份郵件雖然不是事實,但他們對張忠國已經不信任。
張忠國肯定也感受到了這種潛在的隱患,為了自保,組織老員工抗議,也是順理成章的。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茶館的擁有權是杜家的,你不應該染指不屬於你的東西。”蘇韜平靜地說道。
張忠國咬牙道:“江山是我和杜留山一起打下的,憑什麼我不能爭取?”
蘇韜問道:“如果杜師爺還在,你的妻女會被綁架嗎?”
張忠國微微一愣,失神地望著蘇韜。
蘇韜繼續說道:“杜師爺幫你們遮風擋雨,抵禦了外界太多的壓力,表麵上來看,你很辛苦,為茶館的運營做了很多事情,但事實上,杜師爺才是真正的靈魂。他是茶館的柱石,茶館沒有了你,或許一開始會影響到生意,但很快會有新的代替者。大家認的是杜師爺這個金字招牌,跟你張忠國沒有任何關係。”
張忠國表情抽搐,他發現自己無法辯解,以為蘇韜說得很有道理。
“我不希望茶館變成市麵上那些網紅店,茶館有老杜和我的心血,不應該流於庸俗。”張忠國的語氣緩和下來,他其實心知肚明,即使自己在幕後之人的操縱下,得到了茶館,自己隻會成為傀儡而已。
蘇韜語氣變得深沉,“我之所以願意幫助你,是因為覺得你可以將杜師爺的茶館文化繼承下去。如果你是一個沽名釣譽,醉心於權勢的人,我絕對不會跟你平心靜氣地交流。如果你願意配合我的計劃,我不僅可以幫你救出妻女,同時還承諾說服杜海生,讓你在杜家茶館繼續工作,將杜師爺的茶道延續下去。”
張忠國凝視著蘇韜,他信任蘇韜,因為當年知道杜留山對蘇韜高看一眼,很難想象杜留山那麼清高的人,會對蘇韜無私相助,現在看來杜留山當初的做法,也是有原因的,如今杜家陷入困境,能給杜家儘心儘力奔波的人,也就蘇韜而已。
張忠國終於低頭,沉聲道:“好的,我答應你,求你務必幫我救出妻子女兒,我一輩子感激你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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