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龍!
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像是我初到升龍島的那一天。
我慢慢回頭,看了看眼前這座世界最高的氣象站,目無表情戴上墨鏡進入房間。
從祖國的最南端到最西北端,從守島到守山,我也在經曆輪回。
和守島的生活幾乎一樣,守站的工作除去每天最重要的打探空氣球上傳數據之外,其餘時間任由自己支配。
工作單調得一逼,但工資加艱苦補貼卻能拿到七千一個月。
這個數字,就算放在燕都,也是妥妥的白領。
按照慣例,先對新的辦公樓做了清掃。
首先做的是通風。
我沒有任何嫌棄曾健的臭味,因為我知道,不定將來某一天,我比他更臭。
或許冬天的某一天,我會因為斬龍後遺症活生生痛死,那時候大雪封山,屍體就擺在這裡凍僵凍硬再腐爛,也不會有人知道。
堆滿牆角凍硬能砸死人的狼肉乾、土豆、牛肉乾、過期罐頭、能救命也能撐死人的壓縮餅統一規範處理。
該扔掉的全部扔掉,就地掩埋。
廚房用具能用的保留,不能用的同樣掩埋。
臥室是最難清理的地方,這裡不僅臭得聞之作嘔,更是最重要的倉庫。
大氣壓力儀表就放在這間小小的臥室裡,保存得很好。
晚上八點半,懸在頭上的那輪幾乎感受不到溫度的太陽終於落下背後的山頭,黑夜慢慢降臨。
大半天的風吹讓辦公樓裡臭氣不再那麼難聞,僅存一隻完好的太陽能麵板點亮室內室外兩盞殘燈,照亮孤寂的可可西裡。
我不太喜歡這地方。
因為,這裡很冷!
因為,那間臥室有很濃的怨氣和煞氣!
領來的一百五十發的子彈已經用掉四發,將餘下子彈全部裝填鎖進保險櫃,隻餘兩個彈夾隨身攜帶。
氣象站剛剛建立起來的那些年,有不少守站人死於可可西裡大型食肉野生動物毒口之下。
總部為此給每一任守站人都配發了槍支,並規定在受到野生動物攻擊的情況下,可以反擊,不做處理。
但有一條。
槍械,不能丟!
丟了,就是重罪!
我擔心的不是八一一,而是我的身體。
原先我以為缺魂殘魄的我隻是不適合待在嚴寒的北方,經過這些天的實操證實,缺氧加嚴酷的高原,才是我真正的克星。
qh湖患上的感冒一直拖到現在都沒還沒好,周身酸痛嗓子如刀割,喝清水都痛得不行。
在行軍床上翻來覆去煎熬一夜,期間斷斷續續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幾次都是被淩晨的低溫硬生生的凍醒過來。
第一天晚上,我並沒有住臥室,因為那裡死過人。
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