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這個逼有刀。好刀。都嵌了寶石……”
“比阿公那把刀都……”
“他沒槍,我都看清楚了,隻要把他乾掉……”
我的聽力打小就是極好極好的,尤其是在金河懸崖洞躺了整整七年,聽力更是練到了極致。
我又處在順風口,木泰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真真切切。
凶暴大漢聞言大動,慢慢昂首直勾勾盯著我,黑黑的墨鏡中,倒映出兩輪烈陽,殺氣漫天。
手摁著木泰脖子將其推開,凶暴大漢叼著煙慢步走到河邊,隔著不過七八米的無名小河看著我,咧嘴笑了起來。
“紮西德勒。”
“布窮,你也是來采金的?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刀,攢勁漂亮得很嘛。給我看看。”
我先回了句紮西德勒,並沒有報自己姓名,而是開門見山直殺主題“我的獒菲多。不知道久啦你看見沒有?”
凶暴大漢背著手似乎在打著手勢,皮笑肉不笑回應我“我沒看見。你的獒長什麼樣?”
“你洗了多少金子?給我看看。”
收到凶暴大漢手勢招呼,身後多名盜獵者紛紛嚷著要看我的金子,錯落疊層占據幾個方位,慢慢圍攏到河對岸。
有兩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則毫不遮掩舉起獵槍對著我。
殺氣在這一瞬間憑空而起,麵對對方三支五六半和三支獵槍,我似乎看見了我倒在血泊中被那熟悉的黑無常拖走的畫麵。
“今天洗的金不多。”
我從善如流舉起透明塑料盒對著太陽搖晃“我久啦和布窮還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他們不見我,會來找我。”
一邊說,我俯下身子拾摞家夥什,篤定沉著不露膽怯。
“布窮。等下。”
凶暴大漢叫住我,黝黑的臉上扯出一抹能讓鬼都嚇哭的笑。
“打個商量。你的212賣給我。我們人多,車隻有一台。要馬上出山。我會感謝你。以後到了西海,你報我楊老三的名字,酒給你管夠。再送你台250。”
我搖頭回應“車子不能賣你。我們三兄弟來采金,也隻有一台車。”
凶暴大漢楊老三舉起右手“布窮。我給你們三兄弟三張皮子。現在皮子值錢得很。拿著皮子出山,今年夠你們用了。”
我板著臉冷冷說“皮子燙手,我賣不掉。”
“卡裡沛。”
嘴裡說出再見,我挪動腳步,轉身向爛吉普靠攏。
“砰!”
雙筒獵槍爆出巨大的槍響,對麵一個盜獵者舉著槍衝著天空,冷冷看著我,獰聲說道“車子給不給?”
我平靜看著對方,又看了看天空上未散的煙霧“給了你車,我怎麼辦?”
“老子管你那麼多。”
獵槍槍手嘶聲叫著舉槍對著我,一擺手,木泰便自帶著兩個盜獵者下了水,向我步步逼近。
木泰的眼睛就直勾勾盯著我腰間的大馬士革刀,滿滿的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