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吸管般的暖風陡然變成沙姆巴拉最大的通風管道。
暖風陡然加大,加重,加粗!
炙熱滾燙的熱風化作激光沿著我的血脈我的經絡衝進我的神識,我的腦海,我的心臟,流遍我的全身。
一輪又一輪,一圈又一圈!
一瞬間,我的血管就熱了!
一瞬間,我的手便自情不自禁抬了起來。
睜開眼的那一霎,隻見著在我的手心中,赫然躺著一枚奇怪的東西!
“鬼……錢?”
“這裡……”
“有人……”
呼!
一陣暴風吹來。
那奇怪的鬼錢上凍僵的紅繩被吹起,化做一個剪頭直指前方。
我忍著錐心戮骨的萬箭鑽心的痛楚,緊握鬼錢像一隻被砍掉四肢的烏龜慢慢蠕動朝著紅繩指引的方向爬去。
慘白的月光下,風刀霜劍無情戳刺我的身體,我這隻剩半截身子的蚯蚓寸步難行,在厚厚的雪地中蹚出一條深深的痕跡。
當我的手觸碰到一處地方,我艱難抬頭,露出一抹被冰雪封凍最醜的笑,手腳並用奮力上前,用儘全力一頭栽進去。
右手攥著左手手腕拚命掰折,曆經千難萬險從防水褲包裡摸出火機。
摁燃!
僵硬呆滯的目光借著火光打量未知所在的四周,快速爬到正南景門位,
在景門位,有鍋灶。
灶前有柴!
乾柴!
拚儘全力爬到乾柴前,撿起幾塊鬆脂,極速引燃,扔進火坑,加柴!
等到火光在我眼前變成熊熊烈火,我即刻去拉羽絨服拉鏈。
拉鏈早已被凍硬,無法拽動。
我艱難彎腰去摸褲腿上的匕首,摸到的,同樣是早已凍成冰塊的長褲。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奮力抬頭,在灶台右側的牆壁上看到了菜刀。
拖著早已失去知覺的大半截身體繞過灶台,心裡瘋狂催促鼓勵自己。
菜刀距離地麵不過一米三的距離,這個平時我觸手可及的位置,在這一刻卻如同萬仞絕壁的岡仁波齊。
當菜刀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苟延殘喘的我已經隻剩下半口氣。
割開全是冰塊的羽絨服,再割開衝鋒衣,抖抖索索再切開保暖內衣和裡衣……
顫抖的雙手加牙齒一起使勁,扯開保命神器鋁箔保溫膜裹緊身體。
等到雙手體溫上升,再切開凍得刀砍不進的羽絨長褲,脫掉三層保暖褲,卷縮成一團。
不多時,保暖靴冰塊融化,我這才將最後也是最難脫的保暖靴脫掉。
野外保命神器鋁箔保溫膜裹覆蓋全身,火坑中大火起來,我身體血液循環慢慢回複。
當全身關節發出劈裡啪啦顫抖加牙關打顫的聲音清晰傳入耳膜的這一刻,我終於確定。
我又撿回了一條命!
從全是水漬的衝鋒衣中掏出一把蟲草塞進嘴裡艱難咀嚼,再將未融化的冰塊塞進口中強行送服。
借著熊熊火光,如同鏽死多年機器的我艱難扭頭默默打量周圍。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天然的溶洞。
溶洞外,就是地下溫泉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