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我要怎麼辦?”我焦急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執意要跳樓的人很難勸說,難度是非常大的,除非你能和他感同身受,或者說你比他更慘,甚至更可憐,更加值得同情,他一旦可以理解你,那麼就會動搖跳樓的決心,這是拖延時間的最好方法。”薑警官繼續說道。
“我本來就比他慘!”我一把搶過薑警官的擴音喇叭。
“什、什麼?”
“陳先生你彆衝動?”
嘩啦啦!
幾位警察來不及阻攔,我就衝進了頂樓平台的警戒線。
“陳先生!”薑警官大喊一聲。
“都彆過來!”我大吼,一步一步對著張雷坐著的邊緣台階靠近了過去。
兩邊的消防官兵早就分散,他們雙眼死死盯著張雷的一舉一動,一旦有機會便會解救張雷。
“雷子,你看看我,我是你哥,我是陳楠!”我打開擴印喇叭,雙眼濕潤。
現在的我,麵對的是我一輩子的兄弟,這個兄弟當初看到我落魄,願意賣了車來救濟我,他願意為我赴湯蹈火,來報答我當年對他的知遇之恩。
“陳、陳哥,你怎麼來了?”張雷手中拽著一個啤酒瓶,他驚駭地回頭,緩緩地轉身,站在了台階上。
看著張雷的舉動,我一口氣悶在心裡,眼睛餘光掃向他的腳底,這如果一腳踩空,豈不是要肝腦塗地、粉身碎骨?
“雷子,你快點給我下來,你忒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冷聲開口。
嘩啦啦!
擴音喇叭的爆出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區,本來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消失殆儘,變得靜寂無聲。
“陳哥,你彆勸我了,我老婆沒了,工作丟了,房子也沒有著落了,我沒臉見父老鄉親,更沒臉活下去!”張雷慘笑一聲,他看了看樓下,就好像隨時要跳下去。
“你有我慘嗎?雷子你如果今天跳下去,我一輩子都看不起你,你永遠都不是我兄弟!”我大吼。
“陳哥,你回去吧,我心意已決!”張雷繼續開口,他將手中的啤酒瓶對著下麵一丟。
“不好!”
一道脆響聲下,酒瓶接觸地麵碎裂的聲音,我可以想象人群開始分散。
“不就是婚禮搞砸了嗎?不就是老婆跑了嗎?不就是工作丟了嗎?雷子你看著我,你看著我!”我指向張雷。
“陳、陳哥,我真的好失敗,我不想活了!”張雷淚流滿麵。
“你失敗什麼?我老婆出軌,朵朵不是親生的,我做海鮮破產、我丟了工作,老婆還和我爭家產,我他媽的現在還要打官司,你敢跟我比慘,他媽的你根本就不配,老子活到現在,經曆的比你多了去了,你慘個屁!”
“我”陳楠語塞。
“你沒老婆可以再找,工作也可以再找,你還年輕,不就是沒錢買房嘛?我是你大哥,我給你付首付,我給你買房行了吧?你他媽的給我好好活下去,兄弟有難一起扛,有罪一起受,你要是個男人,那就給我下來!”
我一字一句,歇斯底裡!
“陳哥!”張雷聽到我的話,他雙膝跪地,跪在了台階上。
“雷子,你彆傻了,大哥給你頂著還不成嗎?”我繼續開口,一步步地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