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雖然心裡嗤之以鼻,臉上卻故意露出恭敬的樣子,連連點頭。
他知道,麒麟城裡等級森嚴,他這種平民就是一個可以隨意被碾死的螞蟻。
見王鐵柱停住了腳步,女人有些詫異轉頭,一眼就看見了含麟門下得大弟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那架勢恨不得直接踩在她臉上,她急忙退避到一邊,將身後的王鐵柱露出來。
王鐵柱心裡正琢磨著到底是誰要招找麻煩,誰知道剛抬起眼皮,就聽見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他身側的女人身上。
“你沒看見本師在這裡?居然敢不對本師行禮!”一個咄咄逼人的聲音,氣勢洶洶地叫嚷起來。
帶領王鐵柱的女人哆嗦著跪了下去,嘴裡連連求饒,“是奴婢有眼無珠,沒有向瀾光君行禮,是奴婢的錯。”
於是,女人自扇耳光的響聲啪啪的響了起來,她一邊打,一邊顫抖著數著數字,“一,二,三……”
看來這個瀾光君,平時在內城也是個出門凶狠戾氣的人,這些下麵的人長期生活在這樣壓抑的高壓政策下,沒有瘋癲已經很厲害了。
“那個你,對,就是你,滾過來。”
伴隨著女人耳光數量逐漸遞增,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了,隻有始作俑者噗嗤笑了出來。
誰?叫誰滾過去?
王鐵柱茫然一瞬,心道這裡好像不隻有他和領路的女人,斜眼暗暗一瞥,好像還有好幾個穿得水綠色長袍的男女,難道是叫他們?
王鐵柱正疑惑時,膝窩猛的被人踹了一腳,他下意識就往前麵撲去,噗通一下,四肢觸地,五體投地,就差腦袋撞在地上,給在場人磕一個了。
“小哥,你彆怕,我不吃人。”
帶著惡劣笑聲的男人,走到王鐵柱麵前蹲下,一把耗住王鐵柱的頭發,逼迫他不得不抬頭來看自己。
一張白的透明的臉孔出現在眼中,那張臉沒什麼血色,但是五官挺秀氣,尤其是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好像隨時都在笑。
隻是此刻那眼睛裡透著一股子陰森寒意。
王鐵柱暗暗咬牙,要不是為了救人,他才不會咽了這口惡氣。
“狩師大人,小的是剛進內城的短工,還請大人手下留情。”王鐵柱腦袋發麻,隨即快速充血,一股強烈的刺痛感衝向皮下的每一根神經。
果然,聽見王鐵柱是短工,一邊還在看熱鬨的狩師,趕緊過來將瀾光君往旁邊拽,同時還不忘將他抓在手裡的頭發掰開。
“瀾光君,你是不是忘記了主脈大人吩咐的事情了?現在鳳章神曜已經來了,要是發現咱們虐待下人,欺辱平民,肯定會去國主大人那裡參主脈大人。”
雖然墨麟脈隱約有以一敵二的架勢,但畢竟還是在一人之下,一舉一動都被人監控著。
一聽有關自家主脈大人前途,瀾光君隻是不甘心地放過眼前這個平民。
“那我就念在你剛來內城,饒恕你不懂規矩的過錯,下次見到我還是這個樣子,我就不隻是小懲法了。”
瀾光君的同門一邊拿腳輕輕地點在王鐵柱的腳邊,一邊把容易發怒的瀾光君往旁邊拽,“你也彆愣著了,趕緊去你要去的地方。”
王鐵柱聞言緩緩起身,扭頭便看見紅腫著半張臉的女人,正恭恭敬敬的彎腰送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