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
回到駐地。
司九淵的帳篷裡,麵對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王鐵柱心裡也有些煩躁。
剛才都解釋的這麼清楚了,他們的眼神怎麼還跟審犯人一樣。
他隻是救了一個人,又不是殺了一個人,至於翻來覆去問這麼多遍嗎?
“你是說花蓮看錯了?那股龍氣,並不存在?”司九淵雙手抱臂,再次問道。
剛剛,他確實探了王鐵柱的穴海,除了那股用之不竭的黃金異能,確實不見其他任何異能。
所謂的龍氣,難道真是花蓮看錯了?
“如果師兄不信,可以等迎鶴師兄醒了,問他就能一清二楚了。”
王鐵柱麵上仍然是心平氣和的神情,仿佛一切真的隻是花蓮師姐因為極度恐慌生出的幻覺。
敖放的傳承一直深藏在骨骸之中,同靈脈相輔相成。
司九淵並不了解玄天界的修煉方式,隻是在王鐵柱的許可範圍內,將墨練探入了王鐵柱的穴海,差點再次重現張冰冰的慘狀。
剛剛因為隻是試探王鐵柱,所以司九淵放出的墨練隻是一股溪流似的。
誰知道王鐵柱沒有提前告訴他,這股黃金異能居然吞噬了他的異能,還試圖反噬他的穴海。
要不是他抽手快,可能早就被那股黃金異能給吸乾穴海了,而狩師失去穴海,如同丟掉性命?
想到這,司九淵心頭隱隱憤怒。
難怪王鐵柱會願意讓旁人將墨練探入自己穴海,原來竟然花這樣的花招,這是在警告他?還是在震懾他?
此時,司九淵深邃的目光打在王鐵柱那張平靜坦蕩的臉上,嘴角揚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努力控製著顫抖的手,眸光微垂,嘴角古怪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等迎鶴師弟醒來再說。”司九淵還是在笑,隻是那雙細長的眸子裡,透著一股怪異。
王鐵柱琢磨不透麵前這位司師兄,隻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涼嗖嗖的,像刀鋒貼著皮膚一下一下地擦過,他懷疑剛剛哪裡得罪了這位大師兄,但是一時想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退下了。”王鐵柱拱了拱手後,轉身挑簾離開,一直到身形消失不見了,司九淵的目光才緩緩收了回來。
眾人是在山腳下的一處背風麵落腳,因為擔心會有其他妖獸趁夜色偷襲,四門的人各自占據一方,設下禁錮,以防萬一。
王鐵柱剛從司九淵的帳篷出來,一轉頭,就看見了身後不遠處站著的花蓮師姐,那張俊俏的臉上,一雙惡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王鐵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迎上花蓮的目光,麵無表情地問,“師姐,有什麼事情嗎?”
“哼……”
花蓮緊握著手中的赤骨長鞭,冰塊一樣透明的手指,因為極度的壓抑和憤怒,指骨都快捏碎了,她嘴角緩緩揚起,露出一個詭異的怪笑。
她的怪笑有些滲人,路過的同門師兄弟們,下意識繞過她,從另一頭離開,一時間就剩下王鐵柱和花蓮兩人。
而王鐵柱也不想和花蓮多費口舌,“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聞聲,花蓮還是看著王鐵柱詭異地笑,笑容沒有深入眼底,褐色的瞳孔慢慢地變窄,漸漸得變成了一條線,驚悚地變成了一雙豎瞳,盯著王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