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從北邊的雜役房,搬到了東北的一處院子。
他臨走時,之前的三角眼男人緊盯著王鐵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王指揮權,還請來日多多照顧小的。”三角眼朝著王鐵柱躬身一拜。
王鐵柱莫名其妙地盯著他,閃身避開了這一記毫無理由的大禮。
他下意識對這個故意接近討好自己的男人,不僅不喜歡,心頭更生出一些避之不及的厭煩。
不過秉持著初來乍到,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準則,王鐵柱麵上還是含糊的敷衍道“這位兄弟,現在天色不早,內城快宵禁了,我得趕緊去報道。”
三角眼沒有聽出王鐵柱心裡的不樂意,隻當做他著急去報道,也沒多想,還辛勤地幫他將行李送出了雜役房。
隨後看著一個架著牛車的小廝,帶著王鐵柱往東北走。
看著王鐵柱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心裡一頓羨慕和惆悵。
……
牛車的蹄子踏在方方正正的琉璃鋪就的長道上,發出沉悶的“噠噠噠”聲響,王鐵柱的腿力特彆好,經過最近的淬煉,他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盈矯健。
雖然做不到千裡馬的腳程,但不用靈力,也能日行幾十裡。
“先生,這邊請。”
因為王鐵柱對這個琉璃宮殿的方位布局不熟悉,隻能耐心等著專門引路的小廝指引。
這小廝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本來王鐵柱還想從他嘴裡打聽一點關於墨麟脈的大事小事。
可是一路來,小廝都閉口不言,直到看見一處醒目的馬頭牆,他才勒住了韁繩,退到一邊,躬請王鐵柱下牛車。
王鐵柱閉目養神,等稍微顛簸的牛車緩緩停了下來,他睜開眼,側頭就看見一座恢弘大氣的宅子出現在麵前。
盯著馬頭牆看了幾眼,王鐵柱心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先生,到了。”
小廝垂眸,餘光打量到若有所思的王鐵柱,見他還是端坐在露天的牛車裡,不得已隻能出聲再次提醒。
王鐵柱不知道小廝心裡在想什麼,隻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神識歸位,他連忙笑著掩飾一絲尷尬。
“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府邸,所以愣神,讓小哥見笑了。”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小廝應該客氣的表示一下。
可是小廝那張麵無表情,好像常年不化的冰塊,王鐵柱自討沒趣,揉了揉鼻子站起來,跳下了車。
這處宅子很大,但是門楣上隻掛了一個筆鋒鋒利如刀的草書“嚴宅”二字。
為什麼是嚴宅?
王鐵柱正想問問,扭頭就看見麵癱臉小廝,自顧自牽起牛車,就要打道回府。
見狀,王鐵柱也沒有留他,隻是把一個小包袱,往背後一甩,抬腳走了進去。
王鐵柱以為這個左旗麾下的指揮使是個有些品級的狩師,沒想到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整個內城裡的指揮使,是個品級最低的狩師。
而王鐵柱現在的地位,除了下人不敢怠慢,其他人誰都可以踩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