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鐵柱二人躲在樹後麵,商六六目光卻是落在火堆上被舔舐著滋滋冒油的兔肉上,他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擔心兔肉會被烤焦了。
王鐵柱雙手抱臂,一隻手放在身後,蓄勢待發,如果對方稍微表現出一點不對勁,他就要一拳揍倒對方,讓對方嘗嘗被乾翻的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王鐵柱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四周的樹上。
他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這片外圍的林子,和尋常的樹木沒有任何區彆,都是綠油油的樹葉,皺巴巴的褐色樹皮。
他心裡正琢磨著這片林子怎麼突然變得正常了,眼角瞥見落在火堆邊上的玄鱗甲,猛的抬頭,腳下蓄力,就要衝出去。
他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看見一個乾瘦高挑的……女人,穿著一身漆黑的長棉袍,從翠綠的林子裡走了出來,看方向,正是西北處走過來的。
王鐵柱眉毛擰成一股繩,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哪裡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目光往她身後走出來的其他三人看去。
一個滿臉胡茬壯漢,穿著鹿皮縫製的馬甲,下麵是一條棉質長褲和鹿皮短靴,露出大片小麥色的強壯胸膛。
他身邊並肩而行的是一個長得平平無奇的男子,一身單薄的麻布短裝。
最後一個走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漂亮小丫頭,一雙杏眼滴溜溜亂轉,看起來格外機靈。
四人各執刀槍短刃,以及雙錘。
看他們的裝扮,更像是闖江湖的。
打頭的穿黑棉袍的女人,麵孔乾癟,一雙眼珠子像死魚眼一樣,裝在空洞的眼眶裡。
雖然很冷,但是卻很警惕地四下射出精光。
她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了火堆邊上的玄鱗甲上,那淡得跟沒有一樣的眉毛,輕輕地蹙了一下。
“李二,那是什麼?”
女人走到火堆邊上,彎腰撿起玄鱗甲。
鏘……
玄鱗甲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女人借著火堆,仔細翻看了一下,又遞給身後走來的胡茬大漢。
胡茬大漢接過去,仔細研究了一下,但沒看出個所以然,於是又遞給身邊的麻布男子。
至於兩人身後跟著的姑娘,壓根對玄鱗甲沒興趣,一下子竄到了火堆邊上,看著滋滋冒油的烤兔子肉,嘴角流下亮晶晶的液。
樹後,商六六心裡哎呀一叫,心說小姑娘,你彆動我的兔子,我還沒刷醬料呢!
商六六一邊緊張地盯著火堆上的烤兔子,一邊祈禱那姑娘彆真餓急眼了,他忙了一下午,自己還沒吃一口呢!
而此時。
王鐵柱卻盯著那個黑袍死魚眼女人看。
那個女人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聲音卻很難聽,好像一個聲帶被損壞,發出比鴨子嗓音還難聽的男聲。
這四個人真是太奇怪了,他不敢確定是敵是友。
“這玩意是一件衣服?鎧甲?不過怎麼這麼破?”
拿著雙錘的姑娘也看出兔子還沒烤好,把雙錘往地上一丟,發出砰砰兩聲,她撈起袖子,也不顧其他,直接上手烤兔肉,還抽空看了一眼其他二人手裡的玄鱗甲。
其實玄鱗甲也不是太破,上麵有一些細細的裂縫。
當時王鐵柱和青鱗戰鬥後,手臂上有幾處被擊碎了,修補是挺容易的,隻是現在還沒有騰出那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