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好惹!
餘秋陽頓了頓,從身上拿出一卷畫軸推到了徐北離的麵前,笑道“總歸是覺得自己有些太唐突了,我這裡有件東西希望能讓北離真人壓壓驚”
太上玄門正宗的徐北離真人有驚的時候麼,肯定有過,但自從他執掌全真教後卻已經少見的露出什麼驚容了,身為一派之掌處事不驚不躁可是根本,總不能太顯得小家子氣了。餘秋陽遞過來的這卷畫軸已經有些泛黃了,兩端木軸還有些破損,畫還未攤開一股帶著腐朽和滄桑的氣息就透了出來,徐北離眼睛盯在畫卷上明顯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甚至還讓他古井不波的心裡
出現了略微的躁動。餘秋陽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眼神盯著飄在水上的幾片茶葉不在關注對麵,徐北離看了兩眼畫卷後伸手拿起來,然後攤開在麵前,這是卷人物的肖像畫,畫中人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手中拿著
把芭蕉扇,一縷長須過胸,麵容蒼老額頭寬闊臉龐寬大,腦後長發被一枚發簪彆了起來,畫中右上方寫著幾個小篆,北五祖重陽子。
徐北離驚了,握著畫卷的兩手同時一顫,“唰”的一下抬起腦袋,看著餘秋陽問道“這,這······”
“這是重陽真人的畫像,我特意從彆處取來送於北離真人”餘秋陽淡淡的說道。
徐北離頓時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拿起拂塵一擺,朗聲說道“謝道友大義”這副重陽真人像是由北宋大畫家揚補之為王重陽所畫,自他創立全真教後就一直掛在重陽宮供人瞻仰,但入明之後全真不如衰落時期,明太祖不喜道教開始打壓,首當其衝的就是有太上玄門正宗的全真教,朱元璋甚至開始驅逐正一,天師和太上等教徒,全真教在那時分裂成諸多小派居然有八十六派之多,雖然分裂這麼多道派但他們依然奉王重陽為祖師,對其依舊極其敬重,但自那時起王重陽有兩件
非常重要,乃是全真派象征的東西在全真分裂時被遺失了。一是這副重陽真人像,二就是他所寫的重陽全真集,這兩件東西被稱為全真的象征,但卻在明初被遺失了,從此不知去向,從全真教逐漸恢複如初後,尋找這兩件東西成為了曆代掌門首要的目的,可
惜的是到了徐北離這一代,仍舊沒有一點音訊。
徐北離平複好心境,這才重新坐下,神情有點複雜的說道“道友這是想要於頻道做筆交易了?”餘秋陽搖頭說道“要說是交易那就是寒磣了北離真人也玷汙了在下的一片心意,同是道家子弟,重陽真人也乃我心中敬仰的先人,能巡回他的遺物在我看來也是件大善之事,不談交易,無論北離真人
答不答應我剛才的要求,這幅畫我都還給全真教”
徐北離怔怔的吸了口氣,餘秋陽說這不是交易,但他真能平白無故的就收了這份天大的人情?
佛門道派最講因果,輕易不能沾惹!
沒想到的是,這時餘秋陽在徐北離還沒回複他前,又非常認真的說道“在此,我鄭重向北離真人承諾,三年後,重陽全真集我也在此雙手奉上”
良久,徐北離默默的歎了口氣,說道“道友出此兩份大禮······不知哪天道友要用我全真北鬥七星陣?”
“兩日後!”
餘秋陽緊繃著的神態終於全盤放下,他極其罕見的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後背已是一片濕漉漉。
藏區,雪山之巔有一老僧,最近年餘一直枯坐於一塊凸起的巨石上,隻穿著一身簡陋的袈裟,終日裡打坐念經不動如鐘。
老僧下方,是一寺廟,甘丹寺。
甘丹寺,一穿著紅色袈裟的年輕喇嘛頭頂黃色的高氈帽,手攏在寬大的袖子裡走了出來,踩著深厚的積雪走上雪山之巔。
他身後,一眾喇嘛躬身行禮齊聲說道“送活佛出寺,望活佛早日歸來”
年輕的活佛嘴角抽搐了兩下,憤憤的念叨著“憋了快一年了,我他麼才不回來呢,我是歡喜佛,是歡喜佛,不是活佛”
碎碎念的年輕活佛揮舞著拳頭走上雪山之巔來到那老僧身前後,頓時神情一收斂,跪在地上說道“師傅”
“走吧”老僧睜開渾濁的雙眼,站起來,居然光腳踩著幾乎要沒膝的雪地上。
曹善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咧著嘴角問道“師傅,咱去哪啊?”
“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曹善俊又抽搐了下嘴角,說道“師傅,就咱們兩個了,彆整禪語了行麼?”
老僧不為所動,一步一步的朝著雪山下走去,曹善俊撇著嘴說道“終南山,古井觀······我都知道了還和我打什麼啞謎”
嶺南,王家大院。
王胖子摟著楊菲兒站在門前,他身旁站著他大伯王忠國,還有王家其他幾名子弟,幾人等了片刻後,一輛奧迪a8緩緩開到大院門前。
祁長青推開車門,下車,王玄真頓時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說道“大師兄,大師兄彆來無恙否”
祁長青無語的點了點他說道“都是一家之主了,頑皮”
王玄真眯著眼說道“您跟我爹是一輩人,我在你麵前純真一點,那不是應該的麼”
“我有那麼老嘛?”祁長青瞪了他一眼,隨即麵相王忠國拱手說道“見過王先生”
“長青是第一次來王家大院吧?不用抬外道了,不管從哪論你們古井觀和我家都是一家人”王忠國和他客套了幾句,然後說道“老爺子接到信後就敢了過來,在裡麵等著,長青我帶你過去”
“好,那就麻煩了”
王胖子跟在後麵好奇的問道“大師兄你這次來我們家,是為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彆打聽”祁長青一句話就給他懟了回去。祁長青和王朝天的會麵持續了很久,而祁長青在來到王家的當天就和已經退隱了的王朝天一同離開了王家大院,並且離開時,兩人的神色都異常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