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好惹!
當對方說完我要出去,向缺還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天火內部突然就呈現出了爆發的趨勢,整個天火區域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天火也在翻滾著。
於此同時,向缺的情況就更加不可思議了起來,湧動的天火持續的向著他的身體裡湧來,然後似乎爭先恐後的朝著他擠壓了過去,接著再滲透進了他的身體裡。
隨即,天火中就被開了一條通道,向缺和對麵隔空相望著。
九方天火裡有個人。
當向缺看見此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頓時就被對方的眼神給鎮住了。
那是一雙仿佛跨越了空間和時間的眼神,似乎泯滅了眼前的一切,最後卻隻剩下了空洞。
向缺隻看到了他一眼,就感覺自己好像掉下去了。
但是,九方天火裡的人狀態極其的淒慘,遠比向缺之前被宏德星君一巴掌拍進天火裡時要慘了無數倍。
此人瘦骨嶙峋,完全就是瘦到了那種皮隻包著骨頭的感覺,就好像渾身上下的骨骼隻剩下了層皮一樣,一丁點的血肉都沒有了,所以這人身上的血管都從皮下凸了出來,甚至還能隱約的看到起血液在緩緩的流動著,隻不過血流的速度太過緩慢了,就跟蠕動一樣。
除了瘦的已經看不出人樣外,這人身上從頭到腳居然都是極其恐怖的創傷,有十處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見,皮下露出的白骨,而最為恐怖的地方有兩處,他的左胸上出現一個孔洞,向缺甚至隱約看見了對方胸腔裡跳動的心臟,還有另外一處,則是在他的左腿上,一杆長矛直接貫穿了他的腿骨透了出去。
除此以外,這人的四肢,兩手和兩腳的下方還有脖子上,有五條黝黑的鐵鏈將他整個人都給束縛住了,鐵鏈的另外一頭各拴著一塊通體青色的巨石,然後懸浮在空中。
可想而知,這五塊巨石還有鐵鏈在天火裡被煉了如此多年都沒有被煉化掉,這質地絕對可以算得上天材地寶那一層次的了。
這世上,居然有人受了如此重的傷後還都沒有死?
向缺震驚不已,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心中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但同時他也意識到了,此人應該在仙界肯定屬於那種絕世強者的行列,如果他真的是一位仙帝的話,對方也絕對是實力最強悍的那一撮了。
忽然間,對方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洞穿了向缺的本體,然後看向了他的腦接,這人的眉頭輕輕一挑,表情也是充滿了迷惑和不可思議。
於此同時,道界裡喬月娥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她整個人的身子頓時變得僵硬不已,眼神看著道界的天上,似乎也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還有靈海那一頭的蠶繭,在數年之後第一次有了反應,竟然輕輕的晃動了一下。
時間似乎在這時靜止了下來,許久都沒有任何人出聲。
良久之後,喬月娥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按捺住了驚詫,她隔空傳訊了出去,說道“沒想到,你消失之後居然會在域外戰場當中?”
對方淡淡的說道“也就隻有域外戰場能夠困住我罷了,不然你以為呢?天上地下,誰能奈何得了我?”
喬月娥頓時默然,似乎認同了對方的話。
兩人之前的交流,完全是跨越了空間的,傳訊除了他倆以外,向缺,老黃皮子和唐寧玉則是無法聽到的,但他們這時也意識到了兩人之間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被拴住的那人跟喬月娥說道“但是可惜了,他們一定沒有料到,我居然能夠在九方天火裡沒被煉掉,硬是挺了過來,更是有了脫困的可能,嗬嗬,誰能想到天火煉我不死,五條玄晶黑鐵也沒能抽取掉我身上的生命精氣……”
喬月娥皺了下眉頭,她是看不見外界情形的,但聽到對方的描述之後,她也能大概覺察到這人是什麼境地了,就說道“天火應該是對你沒有什麼約束了,不過這玄晶黑鐵你怎麼能夠破開得了?除非你手中有誅仙四劍才能夠斷的了,要不就是有仙界十大仙器在,興許還能夠斬斷,不然是彆無他法的,你麵前這人的身上應該沒有你所要的東西,若是再耽擱下去,過了這次域外戰場的開啟,等著出口被開了之後,外界是會察覺到你要脫困的可能的”
“誅仙四劍早已不知去向,我自然也沒辦法湊的齊,但能夠用得上的仙器,我還是有所準備的,你以為我當年被困在戰場裡,沒有準備,沒有做出推演,而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麼?”這人笑了,笑得很是張狂和跋扈,話語裡透著難以掩飾的驕傲。
喬月娥皺眉說道“你有什麼準備?”
對方不在於喬月娥交流,而是轉而同向缺緩緩的開口說道“幫我將天火向外打開一條通道,讓外麵的人進來即可”
外麵的人自然指的就是祁長青了。
向缺緩緩的調轉過來,人身不受控製的向著外圍飄了過去,他所過之處的天火頓時全部被汲取進了他的體內。
於是一條從內到外的通道就被打開了。
祁長青看見了向缺,也看見了天火內被禁錮住的刑天帝。
於是間,祁長青忽然緩緩拜倒,朝著刑天帝說道“拜見師尊……”
祁長青是出自古井觀,師傅是老道祝淳剛,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再拜個師傅,隻要對方跟古井觀沒有大仇就行了。
而且,當年祁長青接了刑天帝的道場,就已經算是成為對方的弟子了,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刑天帝靜靜的看著祁長青,良久之後他笑了,雖然因為傷勢的原因他笑起來挺恐怖的,但祁長青和向缺從他的身上都品出了一股難以言明的豪氣,還有直衝雲霄的氣勢。
“我欲歸來,隻是還差了一個契機,你接我道場那這契機就在你的身上了,在我道殿當中曾經有一把長斧,你應該帶來了吧?”刑天帝說道。
祁長青說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