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有點凶!
等了一會後,幾樣酒菜就被送了過來,四個人圍坐在一張不大的桌子旁,陳敬之忽然一把將小馬給拉到自己身邊,遞給他筷子說道“跟叔叔們一起吃,你爸媽他們忙完估計得要九十點鐘了,哪有時間管你啊,等你吃飽了就去睡覺”
袁朝指了指小馬說道“我們管他爸叫叔,他管咱四個叫叔,你這輩分到底是怎麼論的?你不懵啊”
“個論個的啊,多簡單的事”陳敬之一本正經的說道。
沈峰看著正小心翼翼怯怯的伸出筷子的孩子,就忍不住的跟陳小樹說道“你不能幫幫忙找找關係麼,這孩子多可憐啊,我們要不認識倒也罷了,這不畢竟跟馬二叔他們處得還不錯麼”
陳小樹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孩子上學這個事,如果花個十萬八萬的能解決,那就不是事了,不用你們出手我擠出點零花錢就能安排了,以後再讓馬二叔他們慢慢還就是,可這個問題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我這麼跟你說吧,就拿複旦附小來說如果一個入學名額要一百萬的話,現在放出風去,不到半夜的時間排隊的家長就能把外麵的那條街給堵滿了,你信麼?”
沈峰驚愕的張著嘴,可能在他的思維裡花一百萬買個入學名額跟坐火箭去太空基本是同樣難度的,可關鍵的是一百萬還辦不了,說白了就是得需要個手眼通天的關係才行。
“來喝一口,我上個廁所放放水”陳敬之忽然端起酒杯說道。
袁朝說道“你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啊,怎麼才喝兩瓶就鳥了,咋的,你是想起你那位裴女神了麼?”
“我腎不好行不行?”陳敬之笑罵了一句,然後點了根煙走出了臥室,來到外麵的一個小院裡他一邊抽著煙一邊翻著電話號碼,最後找到一個隻寫著徐的號碼撥了過去。
這個電話,在陳敬之來到滬上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存到他的通信錄裡了,但一年多的時間不管有什麼事他都沒有打過這個電話。
哪怕就是他和許思分手,臉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他明明可以請動這尊大佛在一個多小時內趕過來給自己撐場子,他都沒有打過這個號碼。
如今卻隻是為了好像和自己關係並不大的事他聯係上了在滬上投資圈裡身為一座大山的徐洪昌。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陳敬之就輕聲問了一句“忙嗎,徐叔”
電話那頭的徐洪昌爽朗的笑道“是敬之啊?嗬嗬,這個時間就隻是在吃吃喝喝而已,還有什麼可忙的,你給徐叔打電話是有事麼?”
陳敬之說道“是的,有點小事可能要麻煩到你”
徐洪昌頓時埋怨的說道“你這話說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這句徐叔是白叫的?你在學校吧,那你等我一下,一個小時左右我過去一趟”
陳敬之又說了聲麻煩了,然後給對方報了個地址就再次回到屋裡,完全沒什麼太大表情的拿起酒瓶說道“來,來,喝一口啊,今晚不醉不歸了……”
外灘私家菜外的停車場,張恩培和洛子閣十分詫異的跟著提前結束了飯局的老板上了那輛添越,兩人隻以為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因為和發改部門的這位大佬已經約了許久了,沒想到最後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徐洪昌卻突然結束了,跟對方說了一句“抱歉,改天再約”就出來了。
當徐洪昌說出鬆北大學城那邊的地址後,他倆馬上就意識到這是泛海太子爺那邊有事了,難怪徐洪昌會如此急迫的中途結束了飯局。
“這個電話,我等了一年半啊……”徐洪昌很感慨,甚至聲音都有些變了調,這在張恩培和洛子閣的眼中來看,卻是相當的不可思議了。
畢竟,徐洪昌這些年來操盤的案子小的都是幾億上十億的,最多甚至還有過百億的投資,但每次案子談成了之後他最多都隻是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卻從沒有如此感慨和激動的時候。
跟了徐洪昌多年的這對助理和秘書,怎麼都想不明白太子爺的一個電話,意味著的是什麼。
五十多分鐘後,添越開到了川菜館斜對麵的馬路邊停下,徐洪昌給陳敬之發了個信息,沒過多久又借口上廁所的陳敬之就出來了。
在車外等候的張恩培和洛子閣快速的打量著這位太子爺,儘管他們早已看過多方的照片了,但還是想從真人身上來分辨一下,畢竟他們始終都覺得陳敬之看起來太普通了。
還是有些失望,本人和照片沒什麼區彆,隻是為人似乎十分的溫和,在路過他們兩人身邊的時候陳敬之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就朝著車窗裡的徐洪昌叫了一聲“徐叔”
“沒打擾你吧,徐叔”
徐洪昌擺手說道“沒什麼大事,不是說了麼,就是吃吃喝喝而已,飯麼什麼時候都能吃的,來見你可不一定什麼時候都能見上的”
陳敬之撓了撓腦袋,說道“我一個學生哪裡有事能打擾到徐叔啊,天天就是上課吃飯而已,日子實在是簡單的很,不過這回是有點事要麻煩你了”
“你說,我聽聽看”徐洪昌並沒有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不管什麼事我都會上刀山下火海的給你辦了,這個段位的人說話向來都會有三分餘地的。
“這家川菜館的老板姓馬,川中人,在這邊生活好幾年了,有個七歲的兒子想要在這裡上小學,但你知道的,這對沒戶口又沒房子的外地人來說,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徐洪昌聽聞就“嗯”了一聲,似乎完全沒覺得陳敬之找他辦這點小事有什麼不可理喻的地方。
“我交代下去,三天左右吧,應該就有消息了”
陳敬之笑道“彆提我的名字……”
隨後徐洪昌和陳敬之就又聊了一會閒話,等到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以後,裡麵傳來了陳小樹說“你掉在糞坑裡淹死了麼”後他才推開車門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陳敬之站在車外忽然回過身,低下腦袋跟徐洪昌說道“有句話,我想和徐叔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