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有點凶!
駐紮在古城的第一天一夜,並沒有任何異樣的狀況發生,因為考古隊夜宿和考察的都是古城的邊緣區域,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郊區一帶,還沒有往裡麵深入。
入口這邊的設施和建築雖然比較單一,但這座一千多年前的城鎮,哪怕就是一磚一瓦對於現代人來說,也都是很有研究價值的,所以考古隊每往前行進幾米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腳下去就踩壞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在這個進度下,一天一夜過去了,也不過才走了百米左右,算是剛進入城鎮,周圍是幾排房屋和廣場,除此以外就啥也沒有了。
陳敬之這時就提醒顧長河了,最好是先彆往裡走了,這城裡可能還有機關或者險境一類的布置,加上能見度又比較低,如果有什麼狀況,恐怕反應都會來不及的。
幾個教授一研究,再加上還要整理資料和討論現在所得的線索,於是這天下午很早就收工了,沒有在往下行進了。
時間一晃過去幾個小時,雖然古城裡不知道日月變換,但時間還是有概念的,在外界的話現在應該是晚上九點半以後了,考古隊裡絕大部分的人都住進了帳篷裡休息,就算沒睡的,也都是在小聲的聊著天。
這種情況,肯定是會安排守夜的,今晚值班的恰好就是陳敬之,曹瑾然還有先前在飛機上認識的萬木,特殊部門那邊則是他們不認識的人,就知道對方叫劉洋飛。
前半夜沒什麼狀況,跟前一天晚上一樣,除了睡覺有人發出的鼾聲,這地下古城裡就隻剩下不遠處那流水的聲音了,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整個晚上,陳敬之都沒有跟曹瑾然說話,兩人就是偶爾眼神會交彙一下,他估計對方還沒緩過氣來呢,自己親的那一口,可能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至少,曹瑾然看陳敬之的時候,眼神裡藏著一把刀子一樣。
萬木跟陳敬之坐在不遠處,兩人小聲的說著話,聊的無非也就是關於這古城的一些猜測而已,陳敬之就是無聊的有一句每一句的應付著,頗有點心不在焉的意思。
因為,這時的陳敬之隱約覺得有點不對。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跟腦袋頂上或者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的看一樣。
大概在半夜十一點過後,陳敬之的這個感覺就愈加明顯了,不過,有好幾次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屏著呼吸,四處尋覓的時候,那感覺卻又立馬消失了,這就讓陳敬之的心顯得有點煩躁了。
他不知道這是錯覺,還是說真有這麼回事,反正給他整的抓心撓肝的。
而正當他疑惑的時候,兩隻耳朵猛然就豎了起來,他狐疑的轉著眼睛,看向右後方,他似乎聽見了一種挺匪夷所思的動靜,這聲音聽來像腳步聲,也有點類似是在敲著鼓點,如果形容的話就是那種發悶的“咚咚”聲。
陳敬之“咕嘟”一下咽了口吐沫,又很認真的聽了片刻,雖然聲音是斷斷續續的,但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也不會是幻覺。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陳敬之小聲和旁邊的萬木問道。
“嗯?啊,聽見了,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呼嚕這麼響,謔,這睡眠質量可夠好的了。”
陳敬之搖頭說道“不是,沒在我們駐紮的營地,在右後方那一代……不對,又換了,在遠處,看見正前方那邊,並排的幾棟樓了麼,就在那傳過來的。”
萬木頓時被嚇了一跳,東張西望的說道“大哥,這個環境你就彆跟我開玩笑了,你這麼說,可是能把人給嚇死的啊。”
“唰”說歸說,但萬木的膽子還是很大的,他直接拿起手電筒就往城裡的方向照了過去,陳敬之也被他給嚇了一跳,想要攔著的,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地方真要是有什麼東西的話,你突然讓光亮投過去,是很有可能有麻煩的。
“什麼也沒有啊,你看看?”萬木狐疑的問道。
陳敬之舔了舔嘴唇,手電筒光亮的落點確實啥也沒有,可他耳朵裡的那種動靜,還是持續不斷地,可能是看見兩人在這反應不對,曹瑾然和劉洋飛就走了過來,後者低聲問道“怎麼了你們?”
萬木看著陳敬之說道“他說有動靜,就好像腳步聲似的,我是沒聽見啊,你們呢?”
劉洋飛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了聲“沒有”然後曹瑾然也是皺著眉頭說什麼也沒聽見,這一下子,四個人守夜,三個都啥也沒聽到,這就做實了陳敬之大概率是出現幻聽了。
但陳敬之是絕對不會判斷錯的,他深知以自己的道行還有心境,有幻覺的可能性太小了,在宮裡的時候晚上比這環境還安靜和複雜呢,他都從沒有判斷出錯的時候。
“可能是我聽錯了,行了,沒事了!”
陳敬之歎了口氣,跟他們擺了擺手,他嘴裡是這麼說的,可心還是提著的,然後他找到王武跟王君睡覺的帳篷,拉開鎖鏈就鑽了進去,將他倆給扒拉醒了。
王君扣著眼屎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陳敬之神色凝重的把剛才的過程描述了一遍,兩人一見他的神情如此慎重,瞬間就一點懷疑都沒有了,王君和王武都是非常了解陳敬之的,特彆是後者曾經有兩次跟他並肩作戰過,所以他深知陳敬之這種人是不會聽錯的。
“但是奇怪了,就隻有你聽見這聲音,我們都沒有,這也說不通呢?”王武狐疑的打量著他,說道“你身上帶什麼東西了,還是你學了什麼道經啊?我一茅山弟子,好像還沒你敏感呢?”
陳敬之尋思了下,他並沒有明說是什麼狀況,隻說是自己天生感知很敏銳。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從娘胎裡出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嗝屁了,是他老爺子把他的魂從黃泉路上硬給拽回來的。
對於陰陽這種事,他的感知絕對是天下獨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