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有點凶!
深夜的陳家裡,其餘的人應該都已經睡著了,就隻有陳中平和陳小樹父子兩人神情非常的複雜,其中摻著糾結,不解,尷尬還有的就是深深的憤怒。
連續兩條消息過來,結果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家裡肯定是出內鬼了,要不然晚間才放出去的徐洪昌要給昌樹注資的消息,是不可能泄露的這麼快的。
而且,知道消息的人就隻有家裡麵最重要的幾個人,並且陳中平還成精再三的叮囑過他們,不要往外說,這事必須得要保密才行,不然可能會打亂家裡的部署。
忽然間,陳中平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衝著陳小樹和陳敬之說道“你們先回去睡覺吧,我自己呆一會再說。”
陳小樹擔憂的問道“爸,你?”
“我沒事,你們去休息吧……”陳中平擺了擺手。
從書房裡出來,陳小樹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你說,我爸得要怎麼辦呢?大義滅親麼?”
“我不了解你爸的為人,但他能把你們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至少證明他不會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不用殺伐果斷什麼的,可也得要當機立斷,如果他選擇以家庭為重的話,我想,徐洪昌那邊注資的事可能就要放置下來了。”
陳敬之很語重心長的說道“徐洪昌不會投資給一個在親情和生意兩方麵都拎不清的人,在他看來那錢就相當於是打水漂了。”
陳小樹語氣有些憂傷的說道“真不明白,我二哥為什麼會這麼做,他這是在圖什麼呢?又何必呢,家裡從來都沒有虧欠過他啊。”
陳敬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往好了想,也許他是做錯了,但也可能是身不由己呢,這就得看他接下來有什麼表現了,如果他能明白事理的話,我想還是有回頭的機會的。”
陳小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事在外人看來可能不太難,可對於他們家裡來說,確實不太好處理,因為陳家的家風還是比較不錯的,都比較注重親情,而從沒有因為利益方麵的問題弄掰過。
後半夜,陳小樹和陳敬之都回去休息了,至於前者能不能睡得著就另說了。
幾個小時後,天亮了,陳家裡麵開始出現了人聲,陳敬之起來從客房中出來,就看見陳小樹頂著黑眼圈走了出來,這明顯是一宿沒睡的結果。
這時候,就有人召喚他們下去吃早飯,等到兩人都下來後就看見餐廳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
陳中平是坐在主位上的,下麵是陳小樹的二叔和三叔,陳中和,陳中軍,然後右邊是陳小樹的姑姑,姑父,至於老一輩的人都不在這邊,幾年前就已經去養老了,家裡的事也都不管了。
陳敬之和陳小樹剛坐下,他二哥就過來了,挨著陳小樹坐在了一旁。
陳中平很平靜的衝著保姆吩咐了一聲,然後很快桌子上就擺上了早點。
吃飯的時候餐廳裡的氣氛似乎有點沉悶,可能是因為家裡麵狀況的原因,幾個人的胃口都不太好,彼此之間也沒有交談。
等到吃完飯了,碗筷都被收下去的時候,陳中平端著水杯喝了一口後突然說道“徐洪昌那邊忽然決定,不注資了,昨天晚上告訴我的。”
陳中和,陳中軍都是一愣,後者不可思議的有點憤怒的說道“這是在搞什麼呢?耍我們玩呢嘛,前後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隨便做出這個決定?這是看咱們家裡不行了,然後就開始欺負人了?”
陳小樹和陳中平的眼神全都落在了陳小鳳的身上,很明顯他的臉上表情出現了一絲慌亂,可能,還有點內疚?
陳中平繼續平靜的說道“徐洪昌的問題,其實不是出在家裡麵的,昨天我三令五申的叮囑過,他要注資的事,不要隨便往出泄露,但這件事在我說完才不過幾個小時,徐洪昌就給我打電話,說外麵已經在傳這個消息了……”
幾個人都頓時愣了下了,然後狐疑的東張西望著,陳中和皺眉說道“知道這個事的就隻有我們,誰說出去的?”
陳中平淡淡的說道“誰說的誰知道,我就想問問他,這是為什麼?除了小樹的同學外,這裡也沒有外人,所以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誰胳膊肘往外拐了,我現在給他個機會,站出來說清楚吧。”
餐廳裡麵一陣寂靜,陳小樹的幾個長輩們都很是不解的看來看去的,好像誰都對陳中平的這番話很不解。
什麼意思,這是家裡有人出賣了陳家?
陳中平接著說道“我一直都自問,家裡麵的環境和氛圍還是比較平和的,很注重血濃於水,特彆是在利益分成上麵也從來都沒有虧欠過哪一方,但……你為什麼要對家裡不忠呢?理由在哪裡呢?”
“最後,我在跟你說一次,你現在站出來解釋清楚,我還允許你為陳家的一份子,可你若是在冥頑不顧的,那就得要做好付出任何後果和代價的準備了。”陳中平眯了下眼睛,緩緩的說道“還有一件事,你現在會不會明白,徐洪昌可能就是我放出的一個煙霧彈,其實,就是為了讓你冒出來呢?”
陳中和驚訝的說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咱們家裡有人乾了什麼對不起陳家的事?”
陳小樹的姑姑皺眉說道“這你還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麼?明顯就是,家中最近出的事,是因為有人子搗鬼啊。”
陳小鳳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冷汗了,身子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緊張的表情溢於言表,他的反常頓時就引起了其餘人的主意,然後都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陳小樹低聲說道“二哥,你這是又何苦呢?”
陳小風的身子一軟,人直接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然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埋著腦袋說道“大伯,二叔,爸,姑姑,我,我錯了,其實我也沒想的啊,我是迫不得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