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有點凶!
陳敬之知道吳家會來人,但卻沒想到人會來的這麼快,而且竟然直接就找上了胡耀申,這就讓他完全有點措手不及的節奏了。
本來,陳敬之還想著,等過幾天之後吳家來人了,他也能有點準備了,到時候運籌帷幄一下什麼的,把這個麻煩處理掉,可誰能想到,僅僅隻相隔了一天,人家就已經露麵了。
陳敬之估計,大概率在喬殿良的屍蟲被取出來之後,對方就已經得知消息了,然後直接就從南洋來到了港島,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就鎖定上了胡耀申。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陳敬之坐在車裡麵,腦袋就開始思索著對策,喬家那邊暫且不提,他自己也是會有麻煩的,胡耀申就說過,吳家對於下降頭這事是睚眥必報的,很可能跟解降頭有關的人都會被他們給針對上。
如果,陳敬之要是這時候選擇打道回府回到內地話,他覺得自己大概率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就這麼回去的話,未免也太有點丟人了啊,這不就是怕了麼,成了一隻受驚的兔子了,讓人知道的話,估計都得要笑掉大牙了。
走肯定是不能走的,就隻能往前衝了,但他估計自己的結果也不會太差的,畢竟他的身後也是很有能量的。
陳敬之想完之後,就先是給鄭文策打了個電話,問他在港島這邊的話,他們部門有沒有和南洋懂得降頭的人有過接觸,如果有的話,看是否能不能談一下。
可惜的是,鄭文策告訴他,他們這些年來也沒接觸過下降頭的人,因為南洋那邊的人也知道,港島自從回歸以後,內地是不允許出現這些邪門歪道的事的,所以南洋的降頭術,在這邊基本是見不到的。
本來,陳敬之還想要聯係下宋青瓷的,但想了想之後就算了,男人找女人求援,這種事總歸是感覺有點磕磣,自己要是能解決的話,那乾脆就算了。
到了醫院,去了胡耀申的病房裡,陳敬之一進來就看見除了胡耀申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從麵貌,長相上看跟漢人的區彆並不大,除了皮膚稍微有點黑。
那個女人很年輕,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發,皮膚黝黑,五官很清秀,但眉目之間卻帶著怒容,兩手還握的緊緊的,明顯是情緒很不穩定。
至於那個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身材消瘦,短發,眼神充滿了一股陰霾的味道。
毫無疑問,這就是吳家的兩個人了,應該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了。
胡耀申看見陳敬之進來,就乾咳了一聲,率先開口介紹道“吳叔,這是我朋友陳敬之,在港島他很照顧我的,要是沒有他的話,我估計都要倒大黴了……陳敬之,這是我家的世交,吳叔,這是他侄女叫吳戴月,你們認識一下?”
還沒等陳敬之開口,吳叔就陰著臉說道“他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屍蟲的味道,他也參與了?”
胡耀申連忙說道“解降頭的時候,他給我打的下手,你們也看出來了,我現在行動不便,得要有人幫著才行……”
陳敬之上前問好,語氣很客氣的說道“是我先發現的喬殿良中的降頭術,然後這才找了胡耀申過來幫忙的。”
聽見喬殿良的這個名字,那個吳戴月明顯表情就更氣氛了,並且眼睛還有點發紅,甚至還出現了隱隱的淚花。
明顯,這女人確實是很喜歡喬殿良的。
胡耀申儘量讓自己的態度顯得很禮敬和謙遜的說道“吳叔,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為喬殿良跟我們都認識,是朋友關係,不可能見死不救啊,你說是不是?”
吳叔眯著眼睛,說道“你跟他是朋友,那跟我們吳家就不是了?再說了,你難道就不知道屍蟲降的規矩麼?你這麼做,就不怕我和你們家撕破臉,還是說……你也不在乎這個?”
胡耀申連忙說道“那怎麼可能的,吳叔,我就是幫一次忙而已,以後的事我肯定不會管了,畢竟作為朋友的話,我所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胡耀申說完就跟陳敬之打著眼色,那意思是你趕緊抽身吧,這事不要再管了,吳家已經來人了,我們就隻能往後退了。
正常來講,事情到了這一步的話,就應該如胡耀申所說的,沒有他們兩個的事了,以後喬殿良和吳戴月之間,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應該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但陳敬之卻還想努力一下,他不想半途而廢了,覺得既然已經插手了,那如果有可能的話,就一蹴而就是最好的了。
陳敬之尋思了下,緩緩的衝著兩人說道“我大概也了解過你們之間的問題,喬殿良和這位吳,吳小姐之間的感情,確實是他的不對,不應該那個什麼的……但喬殿良的身份,家庭和地位,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吳叔冷冷的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覺得喬家有錢在港島很有身份,我們家配不上他啊,嗬嗬,他喬殿良又不是小孩子了,當初他和我侄女認識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
“都是成年人了,有完全的行為思考能力了,喬殿良當初接觸吳戴月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想到以後是什麼結果了,他難道不知道家裡會不同意?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避開才是,不該繼續在和我侄女接觸下去了……”
陳敬之聽後,頓時就無言以對了。
喬殿良的問題確實很大,他既然跟對方發生了關係,就該負責到底才是的,除非是他當初就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想要吃乾抹淨了以後不負任何責任的。
但是,陳敬之覺得他並不是這種人,喬殿良的麵相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
說到底,就還是喬家不同意罷了。
喬殿良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
陳敬之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有沒有可能,用彆的辦法來彌補一下呢?”
胡耀申當即就衝著他打了個眼色,那意思是,絕對沒可能的,他不用在往下說了。
吳戴月一臉的鄙夷,說道“你說的是用錢麼?嗬嗬,那可真是可笑了,你知道麼,大馬皇室曾經給我們家族開出多高的價格,要招攬我們麼?而且,條件好到難以置信的地步,但我們卻始終都沒有同意,也曾經有人開出巨額資金要是用吳家的屍蟲降,可我們卻全都給否了,如果吳家想要錢的話,早在百年前就有無數個機會了。”
陳敬之的心頓時沉了下,就喬家的狀況來講,他們所能拿出來的就隻有用錢來擺平這一切了。
但偏偏對方還不稀罕這些。
這可就難辦了。
陳敬之想了想,隨即問道“那你們想要什麼?”
吳叔淡淡的說道“我侄女的屍蟲降已經被毀了,這一輩子的幸福也被毀了,就你覺得我們想要什麼?很簡單,一命償還一命,用喬殿良的性命來抵消就行了,如果喬家不同意,那我們整個吳家就得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了。”
這種古老的家族,在乎的絕對不隻是錢,他們更看重的是家族的傳承還有榮譽,如果家族被褻瀆了的話,那就隻有一個結果了。
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教訓。
這一點,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陳敬之不說話了,胡耀申也不想再管了,吳叔和吳戴月同他們交流完了之後就走了。
他們這一走,毫無疑問,預示著要報複喬殿良和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