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不是吃。”秦絕的盒飯已經沒了三分之一,“況且,演這個角色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好。還是得儘量寫實。”
“哎呦,現在哪有演員能做到您這樣啊。”小工b在各個片場跑了好幾年了,也算是見多識廣,不由笑道。
“肯定不止我一個。”秦絕倒是笑了笑,話說得很篤定,“想好好演戲,也確實能演得好的演員,其實不少,但很多時候能不能被發現、接到好本子好角色,也得看機會。我麼,運氣比較好而已,比同行高了許多,所以才更得知足。”
“嘖嘖,秦老師,我算是知道為啥您跟彆個不一樣了。”又一個小工道,“您呐,不貪。”
秦絕一樂,學著他的老北京腔接茬“怎麼個不貪法兒?”
“咋說呢,彆說演員了,就我們這些小工,給人家乾活的,有時候也想這盒飯裡多兩片肉呢不是?”那小工笑嗬嗬的,“我見過挺些人,這個也要爭,那個也要搶,好像全世界都得是他她的,這才滿意。巧不巧呢,這樣的人還多,哪天撞上了,謔,那片場的空氣,跟點了火藥似的。”
秦絕聽著他嘮嗑的腔調快樂下飯,邊吃邊笑。
“你這還是不會看人。”另一個人逗他,“我看秦老師已經不是貪不貪,有沒有自知之明的層次了,你看看人家這眼神,大徹大悟,特彆乾淨,第一眼真是瞧不出來年紀多大,感覺特有故事。”
“呦,你要是這麼說了……”
這兩個人在這說相聲呢?秦絕樂嗬著吃完盒飯,一粒米也沒剩下。
這群小工能被招進《白晝之雨》的劇組,也都是有些本事的,彆的不說,至少人品相對過關,比那些整天想著醃臢俗事的要強上不少,相處起來很舒服。
就如他們說的,秦絕很容易讓彆人忽視她的年齡,仿佛這個人的個人魅力已經超越了這些表麵的東西。不論年紀大小,閱曆深淺,在她麵前似乎都處在同一個位置,每個人都被平等以待,有著獨特的被尊重感和存在感,相當舒適。
尤其在這個看人下菜碟的娛樂圈裡,這份真誠不做作的處事態度就更難得。
“秦老師不是開著直播呢嘛,咋看不到了?”有人問她。
“從十字路口那唱完歌之後就沒播了。”秦絕笑著解釋道,“一是拍戲不方便透露,二是,無人機要沒電了。”
“哦哦,我說呢!”
那人一拍腦袋,“我們這些人也整不明白高科技,差點沒想起來這檔子事。”
他把手機屏幕晃了晃,秦絕看得一笑,敢情這位老哥也注冊了她的a。
“秦老師,那首歌唱得真好啊!”
其他人也跟著感歎。
劇組裡的小工多半都是倪省本地人,這片島嶼與龍國大陸隔著海灣,許多人文氛圍是不太相似的。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這首歌,就特彆有倪省的味道,從遣詞造句,到意象與風格,都帶著倪係文化裡“絕望中透著光亮”的感覺,幾乎每個認真聽過的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共鳴。
如果秦絕這時候看到了“狼狼家的小丫頭”——馮曉婭給她留言的內容,就會知道,這種一個人發現a裡有官錄音視頻,就帶著更多人注冊入坑的情況,在短短一個下午內到底發生了多少。
至於私底下想辦法聯絡她,想要獲取商業和非商業授權的更是直接破了四位數,目前還在不斷增加。
不過,對秦絕來說,這隻是一場她與莫森共同創造的和解。
再多的驚喜,再多的意外,都不如此時好好拍戲更重要。
正聊著,穿好了衣服的何暢和王茗從清場的演區裡走了出來。
秦絕轉頭對上這兩個孩子的眼神,頓時就知道,這場拍攝妥了。
她笑了笑,向他們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