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明離開,梨木雅子回了客房,秦絕開著無人機錄了半小時的歌,然後因為喬嶼中途給她換了幾個發型,又多唱了半小時。
“這麼複雜的嗎?”
秦絕看著小狐狸樂此不疲地給自己梳頭,雖然不太能理解,但莫名也被傳染了好心情。
“不要浪費嘛,染都染了——”
“好家夥,龍國式理由屬實給你玩明白了。”秦絕生無可戀地呻吟了一聲。
兩人又一起笑出來。
末世裡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每天都打打殺殺的,能騰出空收拾一下自己就不錯了,哪有這時間和這條件,現在秦絕才體會到了那種“家裡有個妹妹整天喜歡拿你當洋娃娃打扮”的心情。
同時感受到了當姐姐的心累。
她笑哼著,伸手去rua小狐狸腦袋,然後揪她軟乎乎的臉蛋。
哎,手感真好。
有妹妹真好。
“唔!”
喬嶼鼓了鼓臉,笑嘻嘻地和秦絕鬨成一團,隔著吉他抱著自家姐姐蹭來蹭去,在她兩邊臉頰各啾咪一口,末了露出了幸福又賊兮兮的眼神。
感覺有點對不起副隊,但是下次還敢jg
小狐狸狡猾地眯了眯眼。
姐姐是女人有什麼不好的?是男人她才會顧慮呢,但是女孩子間就是可以肆無忌憚地貼貼!
如果某種意義上這也算一種性彆優勢的話,那喬嶼確實會在心裡竊喜。
即使作為女性會麵臨著劣勢、不公和潛在的危險,可一想到還能和最親密最喜歡的姐妹或閨蜜一起手拉手逛街,分享奶茶和甜點,抱抱蹭蹭地睡覺,就忍不住心想,能作為女孩子來到這世上還是超級棒的呀。
哪怕有來生,她依舊願意成為一個女人。
“哎呦,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活潑——”
秦絕笑著把喬嶼按住揉搓一頓,話說到這又頓了頓,重新露出笑容,“嗯,活潑點挺好。”
喬嶼眼裡滿是笑意,與她額頭相抵
“嗯。”
……
秦絕罕見地又起晚了,睜開眼時下意識拉了拉被子,神情有點惺忪茫然,接著沒過兩秒,她猛地縮了縮瞳仁,那是“察覺到自己不警惕”而升起的警惕。
“嗯唔……”
睡夢中的喬嶼被這股氣勢影響,黏黏糊糊地咕噥了兩聲。
秦絕突然毫無緣由地平靜了下來,緊繃的肌肉和神經陡然一鬆,感覺到了腦袋底下枕頭的鬆軟觸感。
她閉上眼睛吐了口氣。
靜靜平複了下心情,秦絕睜開眼睛,溫和地把小狐狸的手臂撥開,起身下床。
“……嗯?”
喬嶼困困地哼著,眼睛半睜。
秦絕揉了揉她有點淩亂的發頂,把自己的枕頭當抱枕遞過去“我去棚裡,你接著睡。”
喬嶼怔忪地看了她幾秒,像是在睡意朦朧中判斷了什麼似的,軟乎乎地點了點下巴,抱住了秦絕遞來的枕頭蹭了蹭,含糊道
“好,路上小心……”
是哦,她已經是本真的小狐狸了,不必緊張不安地扮演著那個一定要早起做飯的、“姐姐身邊的小狐狸”了。
不想起的時候,當然也可以賴床呀。
秦絕看著喬嶼再次睡熟,眼裡含著笑意給她掩了掩被子。
真好,這孩子漸漸找回自己的樣子了。
人的性情和處事本就受環境的影響,環境越是激烈,影響也就越大。
秦絕很樂意看到她熟悉、親密的戰友在和平年代裡有不同的模樣——那正是她戰勝係統的意義。
做了個深呼吸,秦絕走去洗漱,出來時恰好看見梨木雅子將客廳的窗簾拉開。
淺金色的柔光打在她臉上。
那是早晨七點鐘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