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嘛呢？”薩滿法官終於忍不住打破平靜。
果然精靈法官當即錘桌子：“當事人注意，現在不是你發言的時間！”
法庭上一片安靜，城主依然站在原地，有些尷尬。臉上是火辣辣的燒著，但也不便發作。
“那你想怎麼樣？”新證人拿出自己的證件，“這就是我的證明！”
片刻，上士波魯斯緩步走到證人席，長官臉色大為驚詫。一時間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小兵，竟然成為了對方的證人。
凱文不多理會，轉而麵向荷布魯上校：“相信以你的能力，也不是自發派人潛入樓保勒國。你必然也是得到了某人的指令，而派出的人多半也遠不隻有波魯斯上士一個。說，是誰下的命令？”
這次凱文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遍，靜等法官判斷。證人口都沒開，直接搶著否定他，這恐怕太過分了一些。如果法官這都不開口，那這法庭都不用審了。
荷布魯上校下意識的撇了城主一眼，依然一句話沒說。
沉默還在繼續，大家原本敵意的眼神，變得有些疑惑。甚至士兵們也都詫異的互相對視，外層民眾不少人露出敬佩之色。這難道就是無聲勝有聲嗎？
“證言啊？”薩滿法官再發話。
“抗議！”荷布魯長官再次打斷，“他說的內容和本次事件毫無關係！”
荷布魯臉色發白，顯然城主並不把他的命當一回事。城主更在乎的是臉麵，否則費心費力弄了一個法庭乾什麼？這麼多民眾看著，會有什麼感想？至於一個保衛處長官，不過在他眼中不過是區區小兵，不值一提。
三個法官：“……”
城主臉色鐵青，但薩滿法官也完全不懼。獸族人說話通常直爽，而且性格粗狂，對什麼人族城主，也不怎麼放在眼裡。
全場安靜，所有人目光擊中在荷布魯上校的臉上，城主的目光尤為犀利，仿佛即可就要殺人。荷布魯上校隻能呆立片刻，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你想證明什麼？”萊恩國法官問。
啪！錘子落下來，萊恩國法官開口：“抗議有效。”
凱文反問：“那麼他最近在乾什麼？”
“你看城主乾什麼？”凱文當即問了出來。
勞盧侵入保衛處證據確鑿，而且也的確是真的，這方麵實在沒辦法辯駁。再怎麼詭辯，也無法證明半夜偷入保衛處是正確的事情。凱文隻能使用同歸於儘的策略，你抖出我的事情，那我也抖出你的事情，大家一起玩完。
“傳個傭兵。”獸族法官開口。
精靈法官當即落槌：“證言無效，退下！”
證人一愣：“剛剛法官不是說抗議有效嗎？所以我不說了啊。”此言一出，大家算是理解了。剛剛兩個人同時抗議，結果法官一句“抗議有效”，也不知道說哪個的。大家按照自己的理解，結果出現法庭長時間冷場。
薩滿法官搖頭：“我們本次審理的是勞盧闖入保衛處的事情，和這個無關。”
“我想請問，一個上校所要下達的所有命令，是否都要給你這個上尉過目才行？”凱文反問。
啪！荷布魯長官挨了一巴掌。
荷布魯當然能聽懂，但這方麵他已經做不了主，不得不轉頭望向城主。城主隻是冷冷一笑：“既然開了法庭，當然由法庭判決，否則豈不是笑話？”
新證人左右看看，“好啊！”凱文不過是一個吟遊詩人，而對方畢竟是長官，基本功都比較紮實，並不懼怕。何況即使自己失敗，也可以說對方的動作毫無意義，不具備判斷價值。
新證人此時如傻了一般呆立當場，腦中隻有一個概念：我打了長官，我打了長官，我打了長官……
突然，凱文一躍而起，然後連續後跳。對方反應敏捷，也是躍起，連續後跳。凱文麻利的反手一揮，對方有樣學樣，反手一揮……
凱文這句話的意思，很顯然希望能庭外和解。否則雙方都過不好，也沒這個必要。
依然還是無人回答。
“法官大人！”長官直接搶著開口，“他們可恥的收買了我的士兵！他平時就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他的話都不足以采信。”
“我也請求傳召證人！”荷布魯此時也冷靜下來，隨手往後一招，用眼神朝一個軍官眨了一眼，“來！你上！證明一下！”
在場絕大多數人從沒見過法庭審判，三個法官也從沒審判過彆人，整個秩序都顯得混亂，仿佛隻是變成凱文和荷布魯長官的爭吵。而論爭吵，一般人哪裡是吟遊詩人的對手？何況凱文還是吟遊詩人中的佼佼者。
“我們軍方機密，這些傭兵知道什麼？”城主開口了，“他們甚至沒有資格證明。”
凱文當即上前：“請問城主，你在法庭上，代表的是什麼身份？”
“法官大人，”凱文回到他的被告席前，“我對新證人的智力產生懷疑，我認為他不足以出庭作證。”
“那我繼續證言，”證人嘗試著問一下，見無人反對，當即接回剛剛的話題，“我被派往樓保勒國內部，我的任務是招募一些地痞或者無業人士，給他們金幣，冒充樓保勒國傭兵團，然後挑起紛爭。”
萊恩帝國法官轉頭：“荷布魯上校，對於證人的指控，你有什麼要說的？”
“法庭之上，要麼法官、原告、被告、律師、旁聽、陪審，城主是什麼職位？聞所未聞。”凱文語氣強硬，竟似乎不把城主放在眼裡。
城主一愣：“我是城主。”
“這是軍事機密，不能透露。”新證人口風很緊。
一時間後方又是一陣的議論，對於一般民眾來說，無疑這次法庭的信息量有些大。昨天凱文找到波魯斯上士，當即就看出這人就是曾經猛毒森林內攻擊自己的領頭人。和講他將清楚利害關係，講他們長官的為人，講如果這事情抖出去，他還能活命麼？
波魯斯上士開口：“我是本城保衛處十三大隊上士，波魯斯。”
荷布魯臉色鐵青，一時不說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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