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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背著光明勇者下山去,女光精靈斯崔娜也緊隨其後。狗頭人車夫還想挽留一下,但終究沒什麼用。目前的戰況完全都在帝國人的掌控之中,想殺誰,想救誰,全看他們心情,其他的什麼人道救助之類不過是借口而已。
凱文這次冒險救人,已經算是給老虎拔毛的級彆,掌握力度,老虎心情不錯,被拔了一根,也許沒什麼反應。但妄圖拔光它的毛,無異於找死。
不論如何,光明勇者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然而山上的三個人卻危在旦夕。天色逐漸變亮,今天看來天氣很好,山下傳來陣陣炊煙,圍攻了一晚上的政府軍開始準備早餐。
香氣一路飄到山上,三人聞到不免感覺腹中饑餓。摸摸口袋,隻有棉被勇者找出了一塊餅,其他人的口袋都空空如也。從棉被勇者和車夫兩人鑽下水道,進城堡劫出公主,公主駕車一路逃竄至今,中途完全沒有補給的時間。事實上經過下水道之後,唯一的餅也是臭的。
這輛句號戰車是棉被勇者劫持公主之時,命令國王交給他們的。車內自然沒有什麼相應補給,吃的沒有,箭矢也沒有。甚至戰車的魔力也所剩無幾了,周圍也找不到可以補充的晶石。其情況比之當初凱文在卡魯迪亞丘陵的戰鬥,可能還要凶險一些。
“公主,吃個餅吧?”棉被勇者當即把餅遞給公主。
公主搖頭:“你們吃吧,我不餓。”
棉被勇者倒是沒再堅持,然後就把餅擺成兩半,和車夫一人一半啃著。
公主站起來,走到洞口邊觀察一下:“戰車的魔力已經不多了,留著點吧。一會兒戰車堵住洞口,我們輪流堵住洞口,進行白刃戰。”
車夫實在忍不住,開口問:“我想問問,我們的希望在哪裡?有援兵來救我們嗎?”
“沒有。”公主回答。
“那我們該怎麼辦?隻是在垂死掙紮嗎?”車夫問。
兩人沉默,算是默認。
車夫受不了:“我就是個棉被勇者劫持過來的人,也不算你們陣營的人。我被劫出來,家裡遭難這些都不說了,如今莫名其妙死在這裡?我覺得……”
“你閉嘴!”棉被勇者握劍。
“你也彆嚇唬我了,”車夫回答,“我跟著你過來,主要就是怕死,但如果左右都是死,那還怕什麼?”
“你跟著我一路劫持公主到這裡,已經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棉被勇者警告,“你的實力不如我,你不要忘了。”
公主歎息一聲:“戰鬥下去,會有機會。”
“我就是不明白,”車夫站起來,“我們為什麼不投降?我們可以下跪,我們可以叫他們爸爸,叫他們媽媽,如果他們還不滿意,我還可以叫他們爺爺。”
兩人:“……”
“帝國人說的很清楚,公主必須死,那我們投降不就可以活下來了麼?”車夫攤手。
棉被勇者蹭的站起來:“你再廢話,我讓你現在就死!”
車夫不敢再囉嗦,默然坐下。而洞外,殺聲已起,公主手一揮:“來了!我先頂上,你們邊上配合!”
沒時間過多考慮,三人打起精神,公主在前拿著短劍,另外兩人分彆戰後方左右側,倚靠一個山洞作為掩體,並用句號戰車堵住大部分的洞口,僅留下一個小口。
衝上山的政府軍突然發現他們的句號戰車居然不再開動,一時間群情激昂,在他們看來三個隻能步戰狗頭人不過手到擒來。能拿下公主自然就是首功,這些人頓時一聲大喊,瘋了似的朝這邊殺來。
然而這隻是酣戰的開始,擺出這種架勢,必然要拖延相當長時間。凱文預測他們最多能撐到中午,但那是“最多”,實際戰鬥可能恐怕沒這麼樂觀。
刀劍相撞,火花四濺。公主的劍術多少還是比一般士兵強出一些,此時也不敢進攻,隻求防守。同時棉被勇者和車夫在側後方出劍,從公主的腋下或者空檔處攻擊對手,這種攻擊很難造成致命傷,但如果能把對手捅個半死不活,又賴著不走,這才是最好的。
車夫此時也不敢造次,雖然現在暗算公主,基本必中。但棉被勇者就在邊上,惱怒之下自己也必然跟著陪葬。而且這麼多士兵衝進來,功勞也不會算在自己頭上,多半也會被隨手解決掉。無論如何,此時的確不是反水的時機。
一旦戰鬥套路形成,剩下的就是意誌力和耐力的比拚。【愛↑去△小↓說△網wqu】外麵狗頭人軍越聚越多,但都擠不進去,瘋狂叫嚷著,卻隻能讓一個人和對方玩單挑。
半小時轉眼過去,公主等人毫無敗象,政府軍們更是急躁。而在遠處圍觀的凱文等人,著實捏了一把汗,賽因和傑克並未經曆過當年一戰,但都聽說過那次的慘烈,此時不免看向凱文。而凱文已經眼神空洞,思緒飛回當年。
“這種戰術也是你教的麼?”羅伯斯問。
“這種戰術還需要教麼?”凱文反問。
“那個時候,你是頂前排的棋子,如今成為了棋手,幕後黑手,”羅伯斯開口,“你曾經在牆壁留言,以示憤慨。如今你卻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人,你有什麼感想?”
凱文沉默片刻,回答:“但造成這種局麵的,始終不是我,而是你們。”
布萊德雷笑了笑:“我們並不是敵人,不要老是針對我們。”
凱文尷尬的笑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遠處,樓保勒國大使和暗精靈大使,以及數位彆國大使或觀察團成員都姍姍趕來。看這個架勢,似乎後麵還有人要來。狗頭人公主的事情顯然也驚動了不少人,但即便來的人再多,大家都隻是圍觀,不會有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