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祖母去找爹娘談你親事的事唄!”尤立低頭玩著手指,“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把你看的有多緊,就怕你被彆人搶了,所以我以為她不理你,是因為祖母一直纏著爹娘說你親事的事。”
尤立說完沒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就見他玉樹芝蘭的哥哥含笑看著他,那眼神有多溫和他就有多害怕。
“我又沒有騙你!”
“你每回說謊都不敢瞧人的眼睛。”
尤立的床是木板床,上麵堆得沒有整理的棉被,還有些不知道是乾淨是臟的衣裳,甚至還放了一些小玩意。尤錦嫌棄太亂,拿了窗邊的小凳抹了灰坐下。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尤立的臉皺成了苦瓜臉:“真的沒什麼事,除了葛姑娘還能有什麼。”
能有的可不少,尤妙與他賭氣為葛家姑娘的事可能是真,但尤立卻是真的有事瞞著他。
而且這事還跟他跟尤妙有關,若是隻是他的事,不知道便不知了,但關乎妹妹,他怎麼可能裝作不知。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尤錦皺眉,聲音繃起抬高了調子。
笑著的大哥可怕,發怒的大哥比笑著的要可怕一百倍,尤立心中默默咬帕子,心裡的天平搖來擺去,這事遲早都要讓尤錦知道,可是現在說,他自個覺得不會影響考試什麼的,但就怕到時候真出差錯,他要愧疚一輩子。
“你都要考試了,關心這些做什麼,就不怕知道了考不好?我剛剛問大姐了,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大哥你也彆知道了,反正你考完試爹娘一定會告訴你……”說完尤立就突然衝出房門,拿著尤妙給他的東西溜了,尤錦也沒追,隻是過了一會兒也出了門。
尤妙在院子裡摘菜,見尤錦出門,下意識就忘了兩人在吵架,問他要去哪兒。
“有幾道題不會,去縣裡問問先生。”
“早點回來。”
尤妙甩了甩手上的水,身上的家常衫子俏如同五月鳶尾,上翹的眼眸水汪汪的動人。
尤錦靠近心口的脈搏突然猛跳了一下:“嗯”。
進了越縣,尤錦沒去先生家裡,而是直直朝縣裡的家中走去。
尤立不願說,他也不逼他,不如直接問爹娘來的輕快。
尤妙還不知道自己話讓自個娘親腦子從下午到晚上就沒停止過活動。
傍晚一家人吃完晚飯,周氏瞧見自己大兒子跟二女兒在院裡說話消食,兩人今天恰好穿的都是白衣,站在翠竹邊上,月亮的光暈照下,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怎麼般配。
見到微風拂過,尤錦抬手替尤妙整理鬢邊的碎發,平日常做的動作周氏如今看來更顯親昵了,彆人家的哥哥妹妹都是打來打去,就是親近的也不會有那麼好,自己這兒女關係是不是好的太過分了。
心裡藏著事,晚上周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躺在一旁的尤富感覺到她的焦躁,翻身把屋裡的燭火點了起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哪兒不舒坦了?”
“沒事,把蠟燭熄了吧。”周氏不好意思,“擾到你睡覺了。”
尤富見她麵色沒有不對的地方,吹熄了燭火上床抱住了媳婦:“到底怎麼回事?若是嫌越縣吵,就繼續在家中靜養好了,我每日那麼來回又不費時辰。”
“不不不,我不是為了這事。”周氏連連擺手,怕自家相公誤會。尤富對她夠好了,她是當人媳婦又不是當祖宗,哪能被那麼嬌氣的寵著。
“那是因為什麼?”
周氏猶豫了一下,就沒再瞞著他:“今天妙兒讓我遲些再替大郎挑婚事,我見她緊張的樣子,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尤錦不是周氏所生的孩子,而是尤富撿到,當初本來是打算送到越縣的養生堂,夫妻倆打聽到養生堂不過是博個好名聲,孩子在裡頭吃不飽穿不暖,每年冬天都能凍死一片,就把尤錦留下下來。
這事鄉裡的人都知道,尤老太太也沒少說閒話,說尤錦就是周氏在外頭不守婦道生的,難為她兒子傻兮兮的戴綠帽。周氏為此難過過一陣,還有些浪蕩子聽了這事,想要趁尤富不在家占周氏便宜。
不過幸好尤家旁邊鄰居都是忠厚人,周氏眉受到什麼損害,尤富為此跟尤老太太大吵一架,恰好他從小玩大的兄弟,在富人家當打手,花了點銀子,在鄉裡立了威,之後連替尤錦不是尤家孩子的事都少了。
後麵又加上尤錦讀書出息,就更沒人敢亂嚼舌根。
“你是說妙兒喜歡大郎?”聞言,尤富躺不住的翻身起來,靠著床頭,皺眉思考這事。
尤錦不是尤家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尤錦本人是清楚的,尤妙會知道也不奇怪。
自個兒子跟女兒配成對,想想覺得奇怪,但仔細思考,卻算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誰他都不放心,最好是留在自己的家裡,再者大郎的品行他是最清楚的,如今不管考不考得上舉人,都算是一個出息人。而且這家中,大郎最疼的就是尤妙,這事他應該也是樂意的。
尤富越想越覺得兩人般配,黑暗的屋裡笑聲格外響亮高興:“看來要把大郎的戶籍從咱們家遷出去了,而且還得給尤錦再重新改個姓氏,要不然同姓不能結親這就麻煩了。”
沒想到自家相公心思轉變的那麼快,周氏皺著眉倒還有些憂心:“說不定隻是我胡思亂想了,你彆太著急。”
“這一兩年給妙兒談婚事,我見大郎也不怎麼高興,前幾天還說等到他考上舉人在給妙兒挑,哪有哥哥不想妹妹嫁人的,我看這事你沒想錯。”
周氏想了想的確也是這樣,剛剛大郎溫柔看著尤妙說話的模樣又在腦海中浮現,兩個孩子自小就親近,長相又都是百裡挑一,雖然她現在想著有些彆扭,但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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