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就做了兩張帕子,秀兒那兒雖然手腳快,但是這繡法她是第一次學,估計也隻有兩張。你去她那兒取帕子的時候,她那兒應該還有要送到鋪子收購的,你順便一起要了。”
原本她是想著攢的多一點再讓尤立去兜售,但兩個人攢也攢不了多少,還不如用襯托的法子,先賣出一些。
“兩種不同的繡法模樣,你拿出去買也好有個說頭。”
尤立不傻,尤妙稍微一點他就通透了,眼睛亮閃閃的,似乎都開始想說辭了。
“你再跟我說說你這繡法,賣東西連自己賣的東西是個怎麼獨特都說不出一二三,那怎麼可以!”尤立精神抖擻,隻要涉及到做生意,連繡工這種女兒家的事情他都有興趣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尤妙笑了笑,拿了一方她才做好的玉色瓔珞八寶圖樣的汗巾給他講解:“這圖案看起來好看,是因為我一個串一個,邊上又用寶相花補足了,加上我的繡工不錯,留白恰恰合適,不多不少,圖樣也整整齊齊,這汗巾看起來就格外的精致漂亮……”
尤妙誇起自己半點不臉紅,她雖然自己也設計過繡樣,但這回繡的為了保險,都是上一世那些有名反響不錯,經過繡娘們改良過許多次。
尤立認真地聽著:“你放心我一定把汗巾都賣出去,給你存點私房,好讓你多些嫁妝銀子。”
“你要是有那個本事,我隻有高興的。”尤妙回想了當初珍閣軒帶首飾絹子上伯府的時候說得話,以防萬一也都告訴了尤立。
“翠綠欲滴的綾絹配上多彩的繡線,陰陽魚兒是喜相逢,千裡共嬋娟是月圓花好,萬裡挑一的圖樣係在夫人的身上,風吹絹揚,真真個嬌豔如花……”
尤立聽得目瞪口呆:“是從那兒聽得這些,賣個帕子也得說那麼麻煩?”
“因為女人家就喜歡聽這些話,你誇她漂亮她就能聽你一分話,你誇得真誠不讓她察覺到虛假客套,你說的話她就能信六分。”
“美是要誇出來的,光是眼睛看到可能還會猶豫,你說的天上地下無雙,特彆點名這份無雙隻有她配得上,基本就成了□□分。”
當了十年的伯府姨娘,商人對女人的這點套路,她還是明白的。
尤立從來沒覺得尤妙說話那麼有用過,恨不得找本子記下來,除了絹子,他就是賣胭脂水粉也可以用這套,他口齒不差,隻不過一直沒有方向罷了。
“若是這次賣的不錯,你就帶些溶了金箔的金線回來,咱們就能做銷金的帕子,東西的價值越貴,利潤就高,就是一樣的花樣,除去了銷金的本錢,價錢也能比普通的帕子賣高幾倍,因為上麵有了最貴重的金。”
尤妙說完就停住了,姐弟倆對視,尤立的圓眼眨了眨:“怎麼不說了?”
他從來沒想過能從尤妙口中聽到這些,特彆這些還不是胡說八道,琢磨起來都是有用的東西,他根本就沒聽夠。
“我說的一切前提,都是你能把帕子兜售出去,”尤妙拍了拍他的肩,“等到你完成了第一步,咱們再繼續暢想未來,做的好,咱們也開一家店鋪,專門賣這些銷金的帕子,那可比爹爹那間賣雜貨的鋪子要貴氣多了。”
尤妙的話讓尤立熱血沸騰了起來,水潤的眼裡燃燒著兩團小火苗:“你放心,看我的!”
“嗯,看你的。”尤妙見他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沒把碎銀子拿出來,倒不是怕尤立感覺有底氣亂花錢,卻是怕他壓力太大,把這第一次嘗試看的太重,以免失敗之後翻不了身。
姐弟倆說完,尤立剛要出屋子,尤妙突然想到了什麼。
“等會你剛剛說的‘難不成我知道了’說的是什麼事?”尤妙眯著眼打量了尤立一圈,“你瞞著我什麼了?”
尤立眨了眨眼,他有瞞著她什麼嗎?
她留在鄉下是為了照顧尤錦,如今尤錦去了先生家,那她不是就沒有待在鄉下的理由了。而不能待在鄉下,她如何能讓席慕隨叫隨到,看今天他的樣子,她也猜不透他到底是膩了沒有。
“大郎都不在鄉裡,我和你爹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在鄉裡住,再說天氣冷了山間風大,你要是著涼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周氏見女兒反應那麼大,怕她是嫌太吵,柔聲勸道。
“阿立那小子說了你跟苗丫頭做汗巾的事,你要是擔心這個,時不時讓阿立跑一趟就是。”
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尤妙隻能勉強地點了點頭,以後席慕再找她她出門就難了,隻能寄希望他能早點膩味她。
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上一世差不多這個時候他就在外頭包了一個粉頭,是個清倌人,長得千嬌百媚,那時候她剛進了席宅,這消息還是綠翹告訴她的,用來諷刺她沒用留不住漢子。
當時她沒搭理綠翹,但人一走就哭腫了眼睛,心如死灰覺得自己跟了個臟的不能再臟的男人;那時席慕還以為她是醋了,對她軟言細語,後頭她跟他鬨起來,口口聲聲說他臟,讓他知道了原委,他一氣就把那粉頭帶回了家當她的丫頭膈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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