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齊滿嘴的謊話。
“隻有這裡走水,沒有彆的地方了?”尤妙抬眸繞了一圈。
柳宇齊根本不會想尤妙有聰明的腦子,張嘴就能問出有沒有彆的地方失火,見她張望,心中的火起來,頓時就想白氏會想到放火燒他的院子,是不是尤妙給的主意。
“尤姨娘覺得還有哪兒,難不成還有本少的院子?”
見柳宇齊麵色扭曲,咬牙切齒又帶著試探的模樣,尤妙愣了愣。
片刻,語氣儘量輕快地道:“我瞧見柳少爺你院子那邊似乎有煙……”
“火早就滅了哪裡有煙,你這女人——”
白子越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止住了柳宇齊未儘的話。
“帶我們去看看辰君的屍骨。”白子越看向尤妙,“表嫂對辰君的心意我明白,證據與道理事關辰君名聲,不能往外言傳,表嫂信我可好?”
以前她自然會相信,但現在她就是有鬼了。
對上白子越冷的清亮真誠的眼眸,尤妙輕輕點了頭。
“還是子越有辦法。”柳宇齊哼了一聲,帶著兩人去看從火堆裡撿出來的不知道是白氏屍骨,還是物件沒燒透徹的棍子。
而此時妒火衝天的席慕,快馬加鞭已經趕回了江南城中,在府中摸了個空,正在往柳府的趕。
一邊趕,心中一邊嘶吼著臟話。
那女人竟然膽大妄為的跟白子越一同出行,而且還是同坐一輛馬車,那女人那女人!
他算是理解了夢中的他為什麼喜歡使用暴虐的性.愛,讓尤妙長記性,她有時候做的事真叫人憋著氣,不發泄出來就讓人發瘋。
他知道她的舉動大約因為知道了白氏死的消息,一時慌亂就落入了白子越的套。
但是知道跟接受是兩碼事,夢中的他估計就是知道,尤妙把任何事務都擺的比他高,知道做什麼都無法扭轉她對他的想法跟印象。
麵對親爹想要要不到,他選擇了乾脆放棄。而麵對可以掌握的尤妙,他就把心底掩藏在暗處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
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人留在身邊就夠了,隻管自己爽快,刻意去忽略尤妙的感受。
可越是忽略越是在意,就扭曲成夢中喜歡看尤妙情緒劇烈起伏,喜歡掌握她一切的感覺。
他不知道在夢中的後麵,他是收手了,還是玩死了尤妙。
不過幸好現實他怎麼都不會成夢中那樣,要是一開始尤妙便是對他不理不睬,他說不定碰了幾次壁會變成那種性子,但是享受過尤妙發散無微不至愛意的待遇,他又怎麼可能讓一切變成夢中的狀態。
兩個瘋子在一起,不過是互相折磨,所有的爽快,到了夜深人靜也都隻是空洞寂寥。
……
席慕趕到柳家的時候,尤妙已經跟白子越看完了,那幾塊辨認不出來是屍骨的屍骨。
比起白子越這個哥哥,尤妙表現的更像是白氏的親人。
白子越隻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白氏這樣的礙眼東西,化成灰才是最好的歸宿。
隻是側眼看到了尤妙神情肅穆的站著,沒有離開的打算,才安靜的陪她站了一會。
女人最怕的就是屍骨之類的東西,偏偏尤妙就是不一樣,站在白氏的屍骨前一動不動,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被什麼妖術給定住了。
柳宇齊出去逛了一圈,回來見尤妙還在看,都想是說要是尤妙那麼喜歡這個東西,讓她打包帶回去好了,就見尤妙回了神,眼珠子動了動,開始問起如何安排葬禮的事情。
“這是柳家的事情,尤姨娘還是回家好好伺候你家席爺吧。”柳宇齊嘲諷地道,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做席家的什麼正經主子了。
“我想幫忙,儘我綿薄之力,做些簡單的事情。”尤妙沒理柳宇齊,而是看向了白子越。
她不想管自己提出的事有沒有逾越,看著白氏的屍骨,想著她死前是多麼的絕望,說她覺得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也好,她此時就是想做些事情。
不顧忌任何事,不考慮任何後果的為白氏做些事情。
對上尤妙恍若被水光洗過的純淨眼眸,白子越靜了片刻,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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