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你就因為送我漏看了一道題,然後這道題就是考試會考的。”尤妙癟了癟嘴,“大哥你要是送我,我就跟你急了!”
跟個小鬆鼠似的,他的妹妹怎麼就那麼的討人喜歡,做什麼表情都乖巧的不行。
尤錦眼底一片柔軟,輕聲哄道:“好,妙兒長大了,自己去就自己去,但記得早些回來。”
尤妙點點頭:“我就是去跟秀兒做繡活,做好了就回來。”
這樣騙自個大哥尤妙心中愧疚,也不知道席慕什麼時候能膩味,或者哪天天上能掉下個石頭把他給砸死了,她不用每天那麼兢兢戰戰的。
雖然尤錦同意了,但尤妙還是去了苗秀那兒,跟她做了一會繡活,才打算去席慕哪裡。
尤錦跟在妹妹的後麵,見她到了地方才放心回轉。
苗秀經常做手絹鞋底賣到城裡的鋪子裡貼補家用,論繡工尤妙不如她,但是在圖樣的巧上,苗秀一味隻會鴛鴦錦鯉之類的,所以昨日看著尤妙做的東西新奇的很,一早就盼著尤妙過來。
“我看鄉裡麵鋪子做的手絹都沒有你做的好,讀書人的妹妹就是不一樣,腦袋轉的可靈活了。”苗秀一邊聽著尤妙說繡法,一邊誇獎道。
“明明是我聰明,你那麼一算怎麼算到我哥哥的頭上了。”
苗秀捂著嘴笑了笑,圓臉露出兩個梨渦:“誇你哥哥不就跟誇你一樣,反正你們那麼好。”
“那倒也是。”尤妙坦蕩點頭,有尤錦這個哥哥一直都是她的驕傲。
見狀,苗秀笑出了聲:“反正也不是親哥哥,要不乾脆讓你爹娘把你許給尤大郎。”
“彆胡說八道了,都說了那麼多年了你就說不膩。”尤妙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有些生氣。從小她身邊玩的好的姑娘都喜歡拿尤錦不是她親哥開玩笑。
“你不會還是覺得尤大郎是你親哥吧?他長得可跟你們家人一點都不像。”
“那兒不像了,我跟我哥哥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妙是真覺得自己跟尤錦長得像,或者是說她喜歡尤錦身上儒雅的氣質,希望自己身上也有,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跟尤錦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了。
苗秀瞟著尤妙的臉,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像像像,都一樣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人似的。”
語氣中有些羨慕,兄妹倆雖然長得不像,但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眾,就是因為太出眾,這鄉裡多少未婚男女都盯著尤家,卻沒一個敢上門求親的,還不是覺得尤家一定看不上他們。
苗秀以前對尤錦也有些心思,後麵看尤妙看久了,就覺得尤錦有個那麼如花似玉的妹妹,怎麼還可能瞧上彆的姑娘,就放下了這個心。
“你這臉是塗了什麼,又滑又嫩跟豆腐似的。”苗秀捏了捏,還意猶未儘的拿手蹭了蹭,那神態就像是個浪蕩子。
“要是豆腐,不就一捏就碎了。”尤妙揮開了她的手,說起了正經事,“絹子汗巾往鋪子裡送,老板一定會使勁壓價,而且還會找繡娘仿著繡,價錢就下來了。我想咱們要不然做好了想拿去兜售,若是賣不好再往鋪子送。”
“我們去?”苗秀到了快出嫁的年紀,賣針線的錢也都是自己收著當私房,能多賺些銀子是好,但想到要拋頭露麵就稍微有些猶豫。
“當然不是我們,我弟弟不是喜歡走街串巷,認識的人又多,我想我們做好了,讓他拿去出售,給個跑腿錢就成。”之前尤立看到她的帕子就想了這個主意,她覺得可行就點頭了。
現在雖然有席慕給的銀子,但怎麼花出去卻是一個問題,總不能跟她爹娘說她某天走在路上,就撿到了一袋銀子。再者就是那麼說,她爹娘也一定會讓她交給衙門。
但是銀子也不能放在手中爛掉,等到尤錦考到舉人,席慕回到京城,她就跟爹娘攤牌,五百兩銀子可以在越縣的好地段買幾個鋪子了,再說不買鋪子也可以拿給尤錦去打通官路。
想到席慕,尤妙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應該過了未時了,你急著回去?”
尤妙點了點頭:“明天再來找你,我想起有些事還沒做完。”
“明天早點出來,在我家吃晌午飯也沒關係,我爹娘都喜歡我跟你玩在一塊。”
尤妙應承了,急急忙忙往席慕那兒趕,中途怕遇到熟人還耽誤了些時辰,混不知她的遲到已經害的席慕抓心撓肺差點把門板給拆了。
席慕約她見麵,她自然是要去的,不止要去還要把他伺候好了,好叫他早些膩味她,讓她不會重複當年覆轍。
但讓她專門為席慕梳妝打扮,她還真不樂意。
早死早超生,尤妙拿起了紅色口脂描了唇,膚白省事,隻是塗了唇瓣,就像是敷了粉,臉蛋看起來白白嫩嫩。
打開衣櫃尤妙看了看,選了一套碧綠的小衫,配了條白色撒花的裙子。頭上依然是平時梳的姑娘發髻,隻是多了兩隻銀蝴蝶點綴。
未時是午歇的時候,院子裡安安靜靜,隻是偶爾能聽到旁的家養的雞狗,時不時叫喚兩聲。尤妙早就跟周氏說過她今天要去找朋友一起做繡花,拿著繡籃當掩飾,就往席家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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