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尤妙眼神利然,頭一次搭腔幫尤立說話:“立兒說的沒什麼錯。娘,他們都沒把我們當親人,我們一味的好說話,隻會讓他們越發越把我們當軟柿子捏。”
“再說哥哥正複習考學,他們要是常常來,這家裡怎麼住的了。”尤妙摟著周氏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
“這……”周氏表情為難,沒想到女兒也那麼說,“那怎麼辦,總不能把人趕出去,他們可都是咱們的親人。”
尤立“唉”地歎了一聲,雖然他也很不想那個尤老太太進門,但是想起她撒潑的模樣,誰能招架得住。
“反正不能她們要什麼都給她們。”尤立斬釘截鐵道,說完又去廚房藏東西。
“娘,祖母我來應付,你答應我你回屋好好休息,不準出來。”
見周氏麵有難色,尤妙強硬地把周氏推回了屋裡:“娘陪嫻姐兒午歇吧,我不想看到祖母罵你。”
“妙兒……”周氏性子柔弱,見女兒態度與平時不一樣,猶豫了半晌就應下了不出屋。
既然人快到了,尤妙乾脆去門前守著,沒一會就見到了尤錦也出來了。
“哥哥,你怎麼出來了?”尤妙眨了眨眼,伸手自然地幫尤錦理了理衣裳上的皺褶。
“尤立那麼大聲,我自然是聽到了。”尤錦無奈地揉了揉妹妹的頭,因為怕妹妹被欺負,乾脆就出來了,“她們不敢如何的鬨,有哥哥呢彆怕。”
尤妙抿嘴點了點頭,想到自個芝蘭玉樹的哥哥,上一世被算計被迫娶了那個女人就心疼的很,這一世她說什麼都不能讓哥哥再吃那麼個悶虧。
“妙兒的眼眶最近怎麼總是容易發紅,都讓哥哥都怕說重了話,惹得你落淚。”
尤妙生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暈了點點的粉,情緒一激動,就變成了濃鬱的紅,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憂心是不是有人欺負了她。
尤妙撲哧一笑,嗔道:“哥哥又不知道我就是這般,再說哥哥才不會惹我落淚。”
隻有那沒臉沒皮的禽獸席慕,才會讓她止不住眼淚。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家的舉人老爺,難不成這是特意來大門口,來迎我這個老婆子。”
老婦人的聲音響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頭上包著藍色麻布,手上挽著柳編籃子的尤老太太,見到尤錦在門前站著,眼睛亮了亮。牽著自己的大孫女小跑了幾步。
尤妙的祖母如今雖然五六十歲,臉上的皮肉卻沒有像一般老人一樣鬆垮了下來,膚色微黑,耳朵上帶了一對拇指大小的鍍銀牡丹花耳圈,頭上插了幾支銀簪子,身上穿了件沉香色半新褙子,腳上踩了對大花鞋。
這樣的打扮在尤妙二十多歲看來算是不倫不類,但在這鄉下看起來卻是富貴。
跟在尤老太太身邊的是尤妙的大堂姐,穿了一件豆綠的細褶裙子,耳上沒有帶璫,眉毛用黛條描的細長,臉上還敷了鉛粉。隻是鉛粉粉質一般,浮在麵上,看得出她微黑的膚底。
這堂姐原先叫尤大花,長大了覺得不好聽特彆央尤錦改了個名字,成了尤畫。用了新名字,她卻一直不高興,說沒尤妙的名字好聽,到處說尤錦兄妹兩人壞話,說他們欺負她,她把尤錦當做親大哥,尤錦卻隻想著尤妙。
尤錦聽到這話一笑置之,還安慰尤妙,那般性格的姑娘,什麼陽春白雪落在她的身上也成了泥巴星點。
尤妙記得她小時候覺得她瞎說話,雖然得了尤錦的安慰,還是先去跟她理論,尤畫性子霸道,深的尤老太太的真傳,尤妙自然又被欺負了一頓,連當時頭上的簪子都被順去了。
“祖母。”尤妙跟尤錦齊齊叫了一聲,尤老太太仿佛隻聽到了尤錦的聲音,眼睛放光的看著他“乖孫”“乖孫”的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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