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你這是什麼態度?”阿列克塞教授不樂意了,“隻要付錢,我願意幫他們查清楚每一樣藏品的來曆。”
“我可不想”
衛燃暗自嘀咕一句,連送到嘴巴的排骨也變的沒滋沒味的。他都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如果又被送到斯大林格勒,自己能不能像上次一樣好運的活下來都尚未可知。
縱有萬般不願,在填飽肚子之後,師生倆還是駕車來到了位於東岸的伏爾加斯基。
這座城市算得上伏爾加格勒的衛星城,主體經濟基本上都和鋼鐵或者說金屬加工有關,連帶著這空氣質量比之伏爾加格勒也相對差了一些。不過好在這座衛星城西南兩麵被伏爾加河及其支流環繞,東北兩麵又有大片廣袤的農田,所以雖然相比之下空氣不算太好,但景色倒是還不錯。
在那位費德勒的帶領下,師生二人在當地的地誌陳列館轉了一圈,最終駐足在了陳列館旁邊新近樹立起來的紀念碑邊上。
在這座才修起來的紀念碑頂上,那台炮塔上帶著五個鮮紅手印的坦克將昂揚的炮管對準了伏爾加河的方向。在紀念碑主體的每一麵上,都刻著列夫中尉等人的事跡以及獲得過的勳章。而在紀念碑下麵,還擺著幾束帶著水珠的向日葵。
“還好有人記得你們”
衛燃拍了拍被陽光曬的溫熱的紀念碑,內心帶著一絲絲的遺憾,列夫中尉他們的事跡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但那個叫做奧列格的半大孩子,卻仍舊是個無名英雄。
“總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哪怕時間過的再久,哪怕蘇聯都不在了,他們也不會被人忘了。”費德勒語氣格外的肯定,“我們走吧,接下來還有事情要麻煩你們。”
一行三人乘車來到城市邊緣一座占地麵積頗大的工廠,費德勒帶著師生二人走進了工廠最裡側的一座巨大廠房。
這間占地麵積起碼上千平的車間儼然被當成了私人博物館,小到一支步槍,大到一台坦克,甚至連拆掉了引信和爆炸物的大個兒航彈都有兩個。
而且無一例外的,這些來自二戰時代的老家夥們全都鏽跡斑斑落滿了灰塵。但在這間廠房正中央正對著入口的位置,一門沾染著大量泥土,滿身鏽跡的火炮卻格外顯眼。
“維克多?”
“zis3型76毫米反坦克炮”衛燃毫不猶豫的搶答了教授的提問,這小炮太有名了,他自然不會認錯。
“你們要找的就是這門反坦克炮的線索”站在一邊的費德勒提醒道。
“說說這門炮吧”阿列克塞教授不緊不慢的轉過頭,把視線從那門炮移動到了費德勒的臉上。
“後院挖的”費德勒繼續用那個老套的答案搪塞師生二人。
“如果你想讓我們儘快調查到它的來曆,最好說點兒有價值的線索。”阿列克塞教授沒好氣的說道,“這裡隻有我們三個人,那種拙劣的借口就不要再用了。”
費德勒攤攤手,稍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和那台坦克一樣,這門火炮也是從幾個挖土黨的手裡買下來的。據那些挖土黨說,他們是在烏克蘭的頓涅茨克挖到的,但你也知道,挖土黨們嘴裡從來沒有實話,所以隻能拜托你們了。”
“頓涅茨克?”
阿列克塞教授嘴角噙著濃濃的嘲諷,“不管是他們沒說實話還是你沒說實話,首先你們願意出多少錢調查這門反坦克炮,其次,你們想知道什麼?”
“當然是這個”
費德勒輕輕用手指甲刮了刮用鐵絲固定在火炮防盾背麵,那塊僅有掌心大小,長滿了綠色鏽跡的銅皮五角星,隨後又指了指被擦的格外乾淨的防盾正麵,那裡還有幾顆斑駁不堪的五角星油漆印記。
這兩個特殊之處阿列克塞教授和衛燃自然早就看到了,正麵的五角星油漆印一共有9顆,毋庸置疑,它們自然是這門火炮曾經在戰場上取得的戰績。
但背麵那塊長滿綠色鏽跡的銅皮卻越看越有意思。這塊銅皮被剪裁成了五角星的形狀,背麵隱隱約約的,似乎還刻著幾個模糊不清的名字。
特意掏出放大鏡在這塊銅皮的背麵仔細己觀察,見沒有“維克多”的字樣,而且那支牛皮本子也一直沒跳出來,衛燃這才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