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我記得你不是說要組織個私人拍賣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出手了?”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
阿曆克塞教授將香濃的咖啡遞給周淑瑾,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得意的解釋道,“本來是想組織拍賣會的,但亞曆山大先生開出了四萬兩千美元的高價,這已經遠超我對拍賣的最高期望值。而且最重要的,他給我們了一份工作。”
“先彆說工作的事情”
周淑瑾打斷了阿列克塞教授的炫耀,接過話題說道,“衛燃,我的意思,賣槍的這筆錢給你爸媽寄回去,你在這邊也不缺吃不缺喝的,這麼大一筆錢還不如讓你爸媽存著。”
“但我認為那支槍的收益該維克多自己做決定,彆說我們,就算他的父母也沒有權利替他決定那些錢該怎麼花。”
阿列克塞這次直接無視了周淑瑾,“所以我沒有同意她的建議,想等你回來之後,讓你自己決定那些錢該怎麼花。”
“你們倆先等等”衛燃說完看向阿列克塞教授,“你們的意思,賣槍的那筆錢是我的?”
“難道是我?”阿列克塞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
“額”
阿列克塞教授站起身,走到裡間打開保險櫃,從裡麵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小皮包放在茶幾上打開,“都說了是送給你的禮物,所以哪怕裡麵真有個還在嘬煙鬥的斯大林,那也是你的私人物品。維克多,你來決定這些錢怎麼花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看著打開的皮夾子裡那一遝遝的美元,衛燃很是費力的咽了口唾沫,從裡麵拿出最薄的那一遝塞進自己的包裡,然後“啪!”的一聲扣上箱子,將其推給了坐在身旁的小姨,“這還用決定?當然是寄給我媽!”
“你看吧?!你看吧?!不虧是我的乾兒子!”
周淑瑾用力揉了揉衛燃亂糟糟的頭發,一把拎起裝了好幾萬美元的皮夾子就往外走,同時不忘囑咐道,“我今天下午就把錢給你老媽寄過去,你記得提前和她說一聲,免得以為我把她的寶貝兒子給賣了。”
等周淑瑾風風火火的離開工作室,衛燃和阿列克塞教授不分先後的各自籲了口氣。
“你剛剛說阿曆克塞教授給我們了一份工作?”衛燃將背包丟到沙發上追問道。
阿列克塞教授點點頭,興高采烈的說道,“亞曆山大先生準備在伏爾加斯基投資建造一座博物館,他想讓我去擔任館長,我還幫你要了一份顧問的差事,每個月的工資就有十萬盧布呢!”
“你的大學教授工作不要了?這座工作室不開了?”衛燃歪著頭問道。
“這些工作相互之間並不衝突”阿曆克塞教授得意的解釋道,“我們隻要每周六周末去他的博物館工作兩天就可以了。”
“不去”衛燃想都不想的便搖頭拒絕,“而且我敢肯定,小姨肯定也不同意你去。”
阿曆克塞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住,隨後便聽到衛燃說道,“而且教授,你想過沒有,一旦我們為亞曆山大工作,以後我們追查曆史真相帶來的收益算誰的?或者你覺得,他真的隻是讓我們去他投資的博物館白拿工資嗎?恐怕那座博物館裡的展出的每一件展品,我們都要把它的曆史查的一清二楚,到時候我們是該正常收費,還是該免費勞動?”
“這個”
“總之我不會去的”衛燃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可不想給資本家打工。”
“好吧,好吧”
阿曆克塞無奈的攤攤手,“你的觀點和你小姨幾乎完全一致,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這件事就當我沒提過。現在說說你吧,這幾天你去做什麼了?真的沒去找姑娘鬼混?”
“鬼混個屁!”衛燃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我當然是去調查那門反坦克炮的線索”
“查到了?”
“有一點兒眉目了”衛燃不置可否的說道,“估計再有一兩天就能查清楚。”
“既然這樣,那門反坦克炮的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阿曆克塞教授說完站起身,“正好這兩天我要和你小姨去莫斯科談一筆生意。”
“先彆急著走,還有件事。”
衛燃拉住準備起身的阿列克塞教授,“之前我跟你提過的,我想學德語,還想學學二戰武器裝備的使用,你不會忘了吧?”
“有這事兒?”
阿列克塞教授嘀咕了一句,隨後拍著胸脯保證道,“我怎麼可能會忘!德語你就不用擔心了,等暑假結束之後直接去上課就可以,至於二戰武器裝備你等等!”
話音未落,這個醉醺醺的老東西便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張名片遞給衛燃,“打這個電話,提我的名字,然後說你的要求就可以。”
“山穀?這是什麼?”衛燃不解的問道。
“山穀搜索隊”
醉醺醺的阿曆克塞含糊不清的解釋道,“算是俄羅斯民間規模比較大的挖土黨團隊,同時他們也是規模最大的戰爭重演團體,在他們那裡,你能體驗到各種蘇德二戰武器裝備。”
“戰爭重演?算了吧,當我沒說。”
衛燃頓時沒了興致,直接將手中的名片又還給了對方。誠然,毛子的戰爭重演確實挺像那麼回事兒,但也得分和誰比,以自己在斯大林格勒戰役裡的兩次親身經曆和每年勝利日見過的那些重演活動,真把那些“演員”們丟到二戰戰場上,100個人裡能活下來10個恐怕都算是德國人放水了。
阿曆克塞教授倒也不在意,隨手將名片丟進垃圾桶裡,起身就往外走,“不去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用,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曆史檔案有用。好了,工作室這邊就交給你了,這段時間如果有生意,你自己決定接還是不接。我們大概一周左右就會回來,到時候會給你帶禮物的。”
打發走了阿列克塞教授,衛燃摸出手機給老媽打了一通電話,把即將寄回去好幾萬美元的好消息通知了對方,免不了的換來了對方好一頓擔心。
處理完了所有的瑣事,衛燃這才翻出去喀山之前收起來的玻璃罐子,將裡麵的油漆塊拿出來,在鬆節油以及除鏽劑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擰開黏連其上的一枚身份膠囊。
用小鑷子取出膠囊裡標注了身份信息的紙條,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姓名欄的位置清晰的寫著阿留申的名字。
對照著其上的纖細信息,衛燃打開俄羅斯國防部設立的官方網站,輕鬆查詢到了對方的大概信息。
根據官方網站上查詢到的資料,瓦阿留申確實來自矯正營,但在那之前,他竟然還參加過保衛莫斯科的戰役!而他被送進矯正營的罪名竟然是逃兵!
如果阿留申是逃兵的話,那萬尼亞連長呢?還有19號陣地崩潰前最後補充的那批老兵,他們明顯和阿留申以及萬尼亞非常熟悉,那麼是不是說,阿留申和那些老兵也是同一場戰鬥中的逃兵?
疑問不止這些,既然是逃兵的話,既然已經被送進了矯正營,他們又是怎麼來到斯大林格勒戰場的?
要知道,莫斯科保衛戰在1942年年初就結束了,而19號陣地交火的時間是在1942年7月份,換句話說,他們隻在矯正營裡待了不到半年?
壓下心中的疑惑,衛燃繼續瀏覽著網頁上的內容,在關於阿留申的記載裡,他確實被派往了頓河19號陣地,甚至就連犧牲位置也是頓河19號陣地。但除此之外,其上卻根本沒有記載和他有關的任何軍功。
看來有時間還得去找尼古拉聊聊,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打定主意,衛燃將身份紙條重新塞進仍舊凝固在油漆上的膠囊擰緊,連同打印出來的,關於阿留申的履曆一起裝進背包,駕車直奔伏爾加河對方的那座工廠。
半路上給費德勒打了一通電話約好見麵的時間,等他趕到的時候,費德勒已經在工廠門口等待多時了。
“這麼急著見我有什麼事?”費德勒拉開車門,直接鑽進了衛燃的麵包車。
“那門反坦克炮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