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我以後真的想做個戰地攝影師,隻是我還沒有勇氣麵對隨時可能送命的戰場。”
衛燃等尼古拉轉過身之後,格外認真的看著對方蒼老的眼睛說道,這次他到是真沒說謊,隻不過隱瞞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
尼古拉慢悠悠的抬頭掃了眼衛燃,隨後又低下頭自顧自的點上顆煙,“年輕人,坐在你對麵的是一個馬上就要度過90歲生日的老頭子,我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和體力把你培養成一個小kgb。不過嘛,如果你願意幫我個小忙,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能學到點兒東西的地方。”
“什麼忙?”衛燃謹慎的問道,一個退休的老kgb想請自己幫忙,哪怕是個“小忙”,也由不得他不謹慎對待。
“彆緊張”
尼古拉指了指衛燃掛在脖子上的老相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隻要去因塔拍幾張照片,順便幫我帶一些東西回來就可以,既然你以後想做個戰地攝影師,相信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因塔?”衛燃一臉茫然,“那是什麼地方?”
“沃爾庫塔你總知道吧?”尼古拉耐心的問道。
“知道,當然知道。”
衛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便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這地方但凡玩過某款遊戲的人都知道是什麼鬼地方,而他作為曆史專業的畢業生更是對這個地名尤為了解。
沃爾庫塔這地方幾乎位於烏拉爾山脈的最北端,甚至就連北極圈都在它的南邊150公裡左右。
而這裡之所以能被寫進曆史書,完全是因為沃爾庫塔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開始,蘇聯往這裡陸陸續續送過去將近兩百萬的勞工去建造城市以及開采煤炭。
在這批數量龐大的勞工裡,有二戰的德國戰俘,蘇聯時代的重刑犯,甚至還有戰後德國蘇戰區裡的平民百姓。但不管他們在抵達那裡之前是什麼身份,最終的結局卻大同小異,基本上都被嚴寒或者子彈永遠留在了那裡。
“因塔就在沃爾庫塔往南大概兩百公裡左右的地方,同樣位於烏拉爾山脈的西側。”尼古拉耐心的說道,“隻要你幫我在因塔的各個角落拍一些照片,順便幫我帶一些東西回來就可以。”
衛燃咽了口唾沫,“我能問問原因嗎?”
“那裡曾是我工作過的地方,也是曾經關押過阿留申連長的地方。”尼古拉簡單的解釋了一句,隨後便不再多說,隻是噴雲吐霧的等著衛燃做決定。
沉默片刻,衛燃抬頭看著辦公桌對麵的老人問道,“我要帶什麼東西回來?”
尼古拉撚滅煙頭,“這件事你不用太好奇,我會讓季馬和你一起去,等你們到了因塔,他會帶你找到那些東西的。好了,年輕人,該你做出決定了。”
“讓季馬跟著我?”衛燃不由的皺起眉頭,那個叫做季馬的小混混看起來可不太靠譜。
“彆小看季馬”
尼古拉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如果你比較勤快,可以先和他學學怎麼當個合格的獵人。另外,相比之下,我其實更願意相信季馬而不是你,但他的拍照技術實在是太差勁兒了,就像他對自己發型的審美一樣差勁兒。”
“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亦步亦趨跟著往外走的衛燃追問道。
走在前麵的尼古拉想了想說道,“就用卓婭的相機拍吧,儘量多拍一些,用黑白膠卷就可以。”
“沒問題,還有呢?”衛燃信誓旦旦的問道,他這次過來可是帶了不少膠卷,幫忙拍幾張照片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
尼古拉輕蔑的回頭瞟了眼衛燃,一邊下樓一邊繼續說道,“活著回來,彆把命丟在那裡,我可不想幫你轉告你的父母,你給他們準備的禮物藏在了什麼地方。”
衛燃咧咧嘴,剛剛升起的那點兒信心頓時又變成了忐忑。
重新回到一樓的教室,尼古拉慢條斯理的煮上一壺咖啡,絕口不提關於因塔的任何事情,直到季馬騎著那輛老哈雷回來,他這才把衛燃一個人晾在教室裡,帶著前者去了二樓。
半個多小時之後,季馬風風火火的從樓上跑下來,扯著嗓子招呼道,“維克多,我們該走了!”
“現在就出發?”早已經等的無聊甚至有些後悔的衛燃詫異的問道。
“當然”
季馬一邊催著衛燃跟著他離開二層小樓,一邊主動介紹道,“下一班去沃爾庫塔的火車在晚上10點發車,所以我們隻有不到四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了,總之快走吧!”
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尼古拉,衛燃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便在季馬的催促下鑽進了停在樹蔭下的麵包車裡。
根本不等他坐穩,心急火燎的季馬已經發動車子將油門兒踩到了底,隨後在輪胎的摩擦中野蠻的衝出院子,沿著彌補裂紋的老舊公路回到了森林外的小村子裡。
“季馬,我們為什麼不坐飛機過去?”衛燃扒著季馬的座椅靠背問道。
“我恐高”
季馬給出個無懈可擊的理由之後,又主動補充道,“而且坐飛機過去可沒辦法托運武器,在因塔那個鬼地方,如果手裡沒有槍,幾乎相當於去給狼群和棕熊送外賣。”
“你好像對那裡很熟悉?”
“這個小村子裡有至少四分之一的人都是在蘇聯解體前後,在尼古拉校長的幫助下從天寒地凍的因塔遷徙過來的。”
“你也是從因塔遷徙過來的?”衛燃一臉驚訝的追問道。
“我可不是”
季馬笑著說道,“我就是在這個村子出生的,但我的父母是在尼古拉校長的幫助下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