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第二天一大早,季馬定著個烏青的眼圈,臉上帶著好幾個大紅色的唇印返回了已經屬於衛燃的“時光工作室”。
“你昨晚乾嘛去了?”正在吃早飯的衛燃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昨天晚上在酒吧認識一個漂亮的波蘭姑娘”季馬的臉上浮現出猥瑣的表情,同時用雙手在胸前比了比,“有這麼大!”
“那你的眼眶又是怎麼回事?”衛燃端起豆漿抿了一口,隨後從旁邊的盤子裡拿出個乾淨杯子給季馬也倒了一杯。
“他男朋友的拳頭有這麼大!”
季馬重新比了個大小,一臉慶幸的坐在衛燃對麵,“幸好我訂酒店的時候特意選的二樓,不然你現在就要去醫院看我了。”
“咳咳”衛燃一手拚命錘著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朝著季馬比出個大拇指。
季馬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端起豆漿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後也像對麵的衛燃一樣,“噗”的一下全噴到了地板上,“維克多,這牛奶變質了!要不然就是母牛嗑藥了!”
“這叫豆漿,大豆做的,和牛沒關係。”衛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差點兒又被對方一句話給氣背過去。
“這就是變質的”季馬堅持相信自己的舌頭。
“那邊有糖,你加點兒糖就好了。”衛燃重新給對方的杯子倒滿,“你什麼時候回喀山?”
“你什麼時候去喀山?”季馬將小半碗白糖都倒進杯子,試探著喝了一口,隨後滿意的說道,“這就對了。”
“月底,30號。”衛燃分給對方兩個燒麥,“這個也可以蘸糖吃。”
“30號?”季馬掏出手機看了看,“沒幾天了,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衛燃看著被對方丟進糖碗裡打滾的燒麥,最終還是說道,“隻要這兩天你彆給我惹事就行。”
“放心,我從不不惹事。”
季馬將燒麥整個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尼古拉先生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
衛燃搖搖頭,昨晚上他熬到半夜都沒在往上查到那家橡葉保險公司的任何資料,現如今想要繼續調查,僅剩的辦法除了詢問尼古拉,或許就是去波恩當地轉轉,找找那棟被他和漢斯醫生炸毀的建築所在地。
至於東德的那位代號侏儒的特工漢娜,卻並不急著調查。衛燃相信,那個女人在死後既然能被追授國家忠誠保衛者勳章,那麼關於她的記錄裡,肯定會提及橡葉保險公司。
“既然不用我幫忙,這兩天我就不打擾你了。”
季馬三兩口吃完了燒麥喝光了豆漿,隨後朝衛燃伸出手,“把你的車鑰匙借我用用,昨天晚上要是有輛車,我就不用走回來了。”
“你跑回來的?”衛燃叼著半個燒麥抬起頭,“你就不會打輛車或者給我打個電話嗎?”
季馬尷尬的掏出被扯開線的錢包以及屏幕碎成渣的手機丟在桌子上,“你以為我不想嗎?”
“這傻貨八成是遇到仙人跳了吧?”
衛燃憋著笑將車鑰匙丟給對方,卻不想季馬伸出來的手卻沒收回去,反倒語氣越發尷尬的嘟囔了一句,“再借我點兒錢,我去買給手機。”
“記得還我”衛燃再也忍不住笑,掏出幾張大票推給了對方。
“我會還你的”季馬喜笑顏開的抓起車鑰匙和現金就往外走,“等回了喀山我就還你。”
前腳打發走了季馬,一份兒快遞卻送到了工作室的門口。而在衛燃簽收之後,紅旗林場的校長卡爾普也立刻把電話打了過來。
“快遞收到了?”卡爾普直來直去的問道。
“剛簽收”衛燃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這是你寄的?什麼東西?”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卡爾普直接轉移了話題,“10月1號,記得準時過來報道。”
“放心,我肯定準時出現在紅旗林場。”
衛燃說到這裡,也撕開了快遞文件夾,隨後從裡麵拿出了一張曆史係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再看看簽發單位,竟然是喀山聯邦大學。
“這錄取通知書怎麼回事?”衛燃看著手裡的紙片,呆滯的朝電話另一頭兒的卡爾普問道。
“假的”
卡爾普語氣平淡的說道,“免得你那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姨媽和那位教授擔心你被我騙了舉報我,所以幫你找個借口。”
“你怎麼知道?”
衛燃問完便意識到,對方既然是尼古拉介紹的人,就算不是kgb估計也脫不開關係,更何況自己當初簽入學協議的時候還留了工作室的詳細地址。有這些信息在,就連自己都能查到同樣多的信息。
“以後彆問這種蠢問題了”卡爾普不耐煩的回應道,“我甚至知道你給你父母買的禮物藏在什麼地方。”
確實不用問了,至少這個肯定是尼古拉和他說的,衛燃翻來覆去的打量著手中的紙片,“所以你就弄了個假的錄取通知書?這個真的是假的?”
“難道還能是真的?總之儘快安撫好你的家人,然後滾過來上課。”卡爾普沒好氣的撂下一句話,不等衛燃說些什麼,聽筒裡便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這暴躁老帥哥八成有什麼大病吧?
衛燃不明所以的放下電話,將一直拿在手裡的錄取通知書再次看了一遍,最終還是沒敢拿著去糊弄小姨和阿列克塞教授。
他可丟不起這個臉,畢竟小姨知道了基本上就相當於自己的親媽也知道了。到時候眼前的小麻煩雖然應付過去了,但三年之後咋辦?難不成到時候自己繼續找卡爾普偽造證書?而且阿列克塞教授好歹在大學教了半輩子書,這能看不出來?
難道卡爾普是個辦假證的?
衛燃神色變得古怪,毛子這邊的野雞學校真心不算少,加上學費本來就比歐美便宜,有不少人都願意花點兒小錢買個野雞學校頒發的廢紙文憑回去充數的,但像卡爾普膽子這麼大直接造假喀山聯邦大學的倒是少見。
而且彆以為乾這事兒的都是國內來的同胞,還真不一定,其他國家的同樣不少。甚至聽小姨說,連阿列克塞教授,幾年前為了賺錢曾經都去那些野雞學校裡講過課。
更奇葩的是,這個曆史專業的老頭兒憑著從小姨那兒學來的跑掉漢語,當年在某座野雞學校裡教的還是特麼語言學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