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婭老師看了看搖搖晃晃堅持沒有倒下的衛燃和並攏著雙腿跪在防摔墊上呲牙咧嘴的季馬,滿意的笑了笑,“好了,姑娘們留下打掃教室。”
“噗通”
衛燃一屁股坐在厚實的墊子上喘著粗氣,他總算知道當初季馬為什麼稱為這裡是男人的天堂了,和這些漂亮姑娘們對抗,確實是痛並快樂著,但除非腦子有泡或者受虐狂,否則他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見衛燃臉色古怪的看著自己,季馬趕緊辯解道,“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平時我最多同時給兩個姑娘當陪練,被打的這麼慘我也是第一次。”
“我信,你說的我都信。”衛燃一邊解下身上的防護裝備一邊敷衍道。
“回去換身衣服吧”達利婭從冰桶裡抽出一條毛巾丟給衛燃,“卡爾普先生在教室等你呢。”
衛燃聞言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用毛巾敷住仍在流血的鼻子,晃晃悠悠的離開教室,走向了谘詢中心的方向。至於賊眉鼠眼的季馬,則主動留下來,陪著那幾位姑娘一起打掃教室的衛生。
回到房間重新洗了個澡,衛燃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烏青的眼眶,無奈的搖搖頭,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拿上昨晚卡爾普留給自己的那些資料,重新回到了一樓的教室。
“有什麼想法了嗎?”卡爾普像是看不出衛燃臉上的淤青和疲憊一樣,依舊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目前還沒什麼想法”
衛燃打開資料,指著被自己用筆圈起來的“德國青年聯盟”問道,“您能解釋下這是個什麼組織嗎?”
“一個戰後那脆成立的非法武裝組織”
卡爾普毫不猶豫的解釋道,“在西德國防軍成立之前,他們還得到過官方的資金和武器裝備支持,不過在國防軍成立之後,這個不受西德官方控製的組織很快就失去了資金來源。”
“西德國防軍好像是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成立了吧?”衛燃指了指資料上被圈起來的部分,“他們又怎麼在1985年”
“確實是這樣”
卡爾普繼續解釋道,“他們雖然失去了明麵上的資金來源,但卻並沒有解散,在80年代,這個組織又得到了美國人的支持死灰複燃,並且製作了大量的沙林毒氣,準備在東德製造孔布襲擊。”
“他們成功了?”衛燃明知故問的追問道。
“當然沒有”
卡爾普笑了笑,“當時東德史塔西的一名特工及時將這個消息傳回了東柏林,並且炸毀了這個組織在西德的沙林工廠。相差不到一天,安瓿也把這個消息傳了回來。
後來,東德將這件事小範圍公布出來之後,西德和他們背後的美國迫於壓力,親手徹底摧毀了這個組織。”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衛燃追著問道。
“1985年4月份”
卡爾普回憶道,“當時戈爾巴喬夫才剛上任不久,他準備以這件事作為突破口促使美國人的軍隊離開西德,當時還是安瓿負責調查後續情況的。”
“然後呢?”
衛燃此時已經皺起了眉頭,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安瓿死在了那座防空掩體裡,既然他死了,後續又是誰在假借他的名義和蘇聯聯係的?
卡爾普歎了口氣,“然後我們的人按照慣例聯係安瓿準備給他送去物資裝備,順便帶回情報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失蹤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見衛燃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卡爾普繼續說道,“在發現安瓿失蹤之後,我們派了新的情報人員過去,就是教你德語的達利婭。經過她的調查,德國青年聯盟確實已經煙消雲散,但安瓿去了哪裡卻根本沒人知道。”
衛燃皺起眉頭,默不作聲的看著鋪在桌子上的文件。他幾乎已經確定,能來這麼一招李代桃僵的,毫無疑問應該是東德的情報機構史塔西。
他們不但搶走了原本屬於安瓿,也就是漢斯醫生的功勞,甚至很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假借他的名義暗殺了不少人。但是這件事和尼古拉家人的死又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史塔西為什麼偏偏要殺死尼古拉的家人?
等等!
衛燃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駭然之色,抬頭朝卡爾普問道,“我有個疑問,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被殺死的是尼古拉先生,那麼安瓿會是什麼結果?”
“失去聯係”
卡爾普乾脆的說道,“當時尼古拉和安瓿是單線聯係,如果尼古拉先生被殺,安瓿就會立刻停止情報搜集工作,並且在特定的時間裡返回蘇聯接受審查。但即便最後確定他沒有暴露,也不會再把他派往西德。”
“那尼古拉先生被調回蘇聯,和他的妻子孩子遇害,這兩件事之間有必然聯係嗎?”
“有”卡爾普答道,“尼古拉當時的表麵身份隻是東柏林郵局的職員,他的妻子孩子遇害,很可能代表他已經暴露。”
見衛燃皺著眉頭不說話,卡爾普繼續說道,“我們也曾懷疑過是不是敵對勢力想借這件事調走尼古拉,然後替換安瓿,但根據安瓿消失前多次核實,他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他們並不想替換安瓿呢?”
衛燃試探著說道,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漢斯醫生關於漢娜的來曆,對方曾說漢娜是他在東柏林招聘的護士,當他和漢娜產生感情的時候恰好尼古拉的家人遇害。而為了避免回國接受調查,漢斯醫生並沒有上報漢娜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控製安瓿?”卡爾普自以為猜到了衛燃的想法,“但是根據後來發生的一切來看,安瓿傳回來的情報都是真的,我們並沒有找到他背叛蘇聯的任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