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當滿臉是血的米卡敲開一棟木頭房子的房門時,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年輕女孩兒在看到他的瞬間便發出一聲尖叫,隨後引來了房子裡的一對中年夫婦。
在米卡的緊急溝通之下,這對中年夫婦立刻幫忙將幾近昏迷的老獵人伊諾攙扶進了木頭房子,而那個年輕女孩兒則坐在沾染著血跡的雪橇車上跑沒了影子。
不久之後,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人在女孩的帶領下衝進房子,趁此時間,衛燃也再次點燃了那盞冰藍色的煤油汽燈。
在衛燃的協助下,這位鄉村醫生一直忙碌到了當天晚上才結束了所有的工作,等他離開之後,包括屁股被縫了兩針的衛燃在內,三個病號或趴或躺的占據了壁爐前最暖和的一塊地板,在閒聊中享受著濃稠的肉湯和剛剛烤好的麵包。
“米卡,等傷好了,你打算去做什麼?”衛燃擺弄著手中的相機問道。
米卡費力的張開嘴,將那位名叫薩利的女孩兒送到嘴巴的食物吃進去,這才答道,“當然是和薩利結婚,不過如果蘇聯人還敢打過來的話,我還是會上戰場的。”
“然後在另一邊的臉上再留一道傷疤?我可不想嫁給一個滿臉傷口的醜男人。”那位名叫薩利的女孩兒沒好氣的說道,“張嘴!”
米卡老老實實的張開嘴,任由前者用小勺子將肉湯送進了嘴裡,等咽下去之後這才改口說道,“隻要不用打仗,我會一直和薩利在一起。維克多,你呢?”
“我?”衛燃看了看擺在不遠處的相機,笑著說道,“我可能會去做個攝影師吧。”
躺在衛燃另一邊的老獵人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會去做個醫生呢”
“你呢?”衛燃轉過頭饒有興致的看著老獵人伊諾。
“如果能活到戰爭結束,我可能會繼續做個獵人吧”伊諾老爹摸了摸受傷的肩膀,憂心忡忡的說道,“但我可不覺得這場戰爭這麼快就會結束。”
米卡和他的小未婚妻薩利聞言皺起眉頭,異口同聲的問道,“還要打?”
“相比蘇聯,我們芬蘭太小了。”
伊諾老爹歎了口氣,“就像一頭餓狼發現了窩邊的兔子,在沒吃進肚子之前,這頭惡狼哪怕被兔子咬傷了爪子也不會放棄的。”
衛燃暗自點頭,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這老爹雖然隻是個獵人,但卻看的無比的清楚。
“搞不懂是哪個白癡發明了戰爭這種東西。”薩利心疼的看著米卡臉上被紗布包裹的傷口,“那些貪婪的蘇聯人非要占領整個大陸才甘心嗎?”
“早晚還會有比蘇聯更貪婪的瘋子出現的”衛燃暗自嘀咕一句,並不算大的木屋裡也陷入了難言的安靜。
“早點休息吧”米卡歎了口氣,“明天我們去戰場看看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順便和科爾皮連長說,我晚點再把手槍和望遠鏡還給他”老獵人伊諾追著說道,“另外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記得和他說一下。”
“你們明天就要離開?”薩利端著木頭湯碗難以置信的問道,就連衛燃也皺起了眉頭。
“放心薩利,等戰爭結束,我就回來了。”米卡笨手笨腳的安撫著自己的未婚妻,而一旁的衛燃和老獵人伊諾,卻不分先後的歎了口氣。
輾轉反側的等到漫長的黑夜過去,當白晝再次降臨的時候,米卡已經自己給傷口換好了藥,早早的起來開始收拾行李了。
“米卡,這支手槍和望遠鏡你拿著吧”衛燃從自己的包裡翻出昨天繳獲的那支tt33手槍以及一起繳獲的望遠鏡遞給了米卡。
那支手槍自不用說,但那台黃銅材質7x50倍的蔡司望遠鏡卻是個好東西。而且衛燃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蘇聯紅軍的標準裝備,反倒有很大可能是那位師長個人采購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