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夕陽下的伏爾加河岸邊,季馬看著正繞著自己搖頭擺尾的傻狗,終究還是沒有扣動電擊槍的扳機,而是直接抓住它的項圈拎起了上半身。
“維克多,我先把這隻傻狗送進車裡。”
“然後直接把車開過來”衛燃說話的同時,從包裡抽出兩根捆紮帶綁住了被電暈的騎兵戈曼的手腳。
然而就在這倆偷狗賊忙活的同時,相距幾百米的橋麵上,舉著望遠鏡的達麗婭老師卻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摸出手機撥通了衛燃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達麗婭老師便劈頭蓋臉的說道,“維克多,彆告訴我你們去抓俘虜的時候手機都沒有調靜音。”
衛燃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四周,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達麗婭老師繼續說道,“把免提打開,然後把季馬喊回來。”
雖然不知道達麗婭老師想做什麼,但已經意識到不妙的衛燃立刻招呼著季馬趕緊跑了回來,隨後在對方的疑惑中打開了免提功能。
“戈曼先生,您可以醒了,謝謝您的配合。”
電話裡的達麗婭老師話音未落,原本被電擊槍命中的騎兵戈曼竟然雙眼一睜,在衛燃和季馬驚訝的注視下掙紮著坐了起來。
“年輕人,幫我把這個打開怎麼樣?”騎兵戈曼舉起被捆紮帶束縛的雙手,說話的同時還朝衛燃兩人眨了眨眼睛。
“給他打開吧”電話另一頭兒的達麗婭老師乾脆的說道。
衛燃猶豫片刻,掏出一把小鉗子,剪開了自己剛剛綁上去的捆紮帶,同時忍不住問道,“你怎麼”
“我的演技怎麼樣?尤其是剛剛被你的電擊槍擊中倒地的時候,是不是特彆逼真?”
坐在地上的戈曼一邊問著,一邊費力的爬起來,拉開拉開羽絨服的拉鏈露出了裡麵的防彈衣,甚至他在摘掉羽絨服的帽兜之後,還從脖子後麵掏出了一條疊起來的毯子,看這準備就知道,顯然是為了剛剛摔倒的時候不至於磕到頭。
沒理會目瞪口呆的衛燃和季馬,戈曼重新拉好羽絨服的拉鏈,幸災樂禍的說道,“好了,稍等一下,剩下的事情,達麗婭女士應該會給你們解釋清楚的,等下如果你們還有心情,歡迎來我的療養院坐坐。”
齊刷刷的看了眼明顯等著看熱鬨的戈曼,季馬指了指衛燃手裡仍舊沒有掛斷的手機,又指了指衛燃和他自己的臉。衛燃苦澀的搖搖頭,內心裡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在他們傻等了十多分鐘之後,一輛不起眼的白色日產轎車緩緩的開到了碼頭附近,離得老遠,這輛車便停下來,隨著車門被推開,達麗婭老師帶著兩個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過來。
即便那兩個姑娘戴著口罩,衛燃和季馬也立刻認出來,她們一樣是紅旗林場的學員,甚至還曾在格鬥課上不止一次的對練過!
而在他們驚訝的注視下,其中一個叫奧利婭的姑娘顯示憋著笑看了眼發呆的衛燃和季馬,隨後歡呼著撲進了戈曼的懷裡,僅僅聽她喊出來的稱呼就是這,這倆是父女關係。
“戈曼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達麗婭老師客氣和戈曼握了握手。
“能幫到達麗婭女士是我的榮幸”戈曼開懷大笑,“我給你們準備了房間和晚餐,要不要現在就進去?”
“請稍等一下”
達麗婭老師說完,繞著圈看了眼頗有些不知所措的衛燃和季馬,這才突兀的說道,“把衣服和鞋子脫了,隻留一條內褲就好了。”
衛燃和季馬麵麵相覷,隨後老老實實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而不遠處的那位戲精戈曼,甚至還伸出大胖手遮住了他女兒的眼鏡,但僅看兩個手指頭之間足夠塞個雞蛋的大縫子就知道,這老家夥顯然並不擔心他女兒看了什麼不該看的,調侃那兩個正在脫衣服的年輕人才是主要目的。
等到隻穿著內褲的衛燃和季馬瑟瑟發抖的站在碎石灘上,河邊的寒風也在他們的身上吹出了大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直到這個時候,達麗婭老師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說你們的失誤。”
見這倆人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達麗婭老師也不勉強,乾脆的問道,“發給你們的武器檢查了嗎?”
“檢查了!”挺胸抬頭的季馬一本正經的說道,“手槍和狙擊步槍都檢查了,它們都沒問題!”
“子彈呢?”達麗婭老師平淡的問道。
“子彈?”季馬聞言一愣,“子彈”
“拿起你們的武器”聞言,衛燃和季馬趕緊彎腰拿起腳邊的手槍和狙擊步槍。
達麗婭老師指了指不遠處的轎車,“朝那輛車子開槍。”
已經猜到結果的衛燃和季馬苦著臉打開保險扣動了扳機,果不其然,彈匣裡的子彈根本就沒有被擊發。
“子彈裡的發射藥已經被我換成了水泥”
達麗婭老師麵無表情的說道,“得到陌生武器不檢查不試射,就算是那條哈士奇,都不會泛這麼愚蠢的錯誤。”
“我檢查過了,誰知道子彈”季馬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好,再試射一次。”
達麗婭老師顯然聽到了季馬的廢話,痛快的從兜裡掏出兩枚子彈分彆遞給衛燃和季馬。
“你先來”達麗婭老師冷著臉朝季馬說道。
後者看了眼手中的子彈,隨後拔出手槍彈匣,清空彈膛之後,將剛剛得到的子彈裝了進去。朝著自己的麵包車扣動了扳機。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把已經沒眼看的衛燃和一臉委屈的季馬全都給嚇了一跳,這動靜根本就不是一支消音武器該有的!
“你拿的這支消音型馬卡洛夫,它的槍管上根本就沒有開泄壓孔,額外的消音器裡,也隻是一根同樣沒有泄氣孔的延長管”達麗婭老師走到季馬的身前,“這就是你檢查過的武器?”
見季馬沒話說了,達麗婭老師卻並沒有放過旁邊的衛燃,而是揚了揚下吧,“臥姿,打我開過來的那輛車的左轉向燈。”
衛燃看了看停在百十米外的那輛轎車,老老實實的趴在冰涼的碎石上,用準星套住車頭的左轉向燈,沉穩的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預想中的劇烈槍聲倒是沒有出現,但瞄準鏡裡,原本瞄準的左轉向燈屁事沒有,但擋風玻璃的左上角,卻多出了一大片蜘蛛網般的裂紋以及一個槍孔。
“帶瞄準鏡的武器使用前不校正準星,這就是你們檢查過的武器?”
達麗婭老師說道這裡,從兜裡掏出個巴掌大的小鏡子丟給季馬,“看看你們兩個蠢貨化的妝,一個斯拉夫人把臉上的膚色染成亞裔的黃皮膚,一個亞裔把黃皮膚弄成白皮膚,你們兩個蠢貨是覺得一旦被警察通緝,他們隻抓一個亞裔和一個斯拉夫人,不會抓一個斯拉夫人和一個亞裔嗎?”
聽著周圍那兩個姑娘和戈曼先生的繃不住的笑聲,衛燃和季馬此時卻恨不得找個海螺殼鑽進去。
“現在繼續複盤你們的蠢事”
達麗婭老師恢複了平靜的語氣,“你們劫持了那個蚓君子,試圖通過她找到販讀組織,這一點做的很好,是誰想到的?”
“我!”季馬趕緊說道,“達麗婭老師,是我想到的。”
“你覺得我在誇獎你?”
達麗婭老師不輕不重的用靴子踩住了季馬的腳丫子,在對方齜牙咧嘴的表情中說道,“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但你們為什麼不抓住那個送上門的毒販進行拷問?而是選擇像兩個蠢貨一樣在後麵跟著?還有那個蚓君子?你們又為什麼不把她囚禁起來?就沒想過她會報警?”
“達麗婭老師,我們是想跟著她找到毒販老巢。”衛燃不得不出言解釋道。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
達麗婭老師走到衛燃身前,“就算你們想跟蹤這個人?你們是怎麼跟蹤的?我讓奧利婭中途替換了那個金色頭發的毒販你們沒發現,我讓維塔莎趁著開車的男人買煙的時候把他也換了,你們竟然還是沒有發現?”
“我們”
季馬話都沒說完,他的腳丫子再次被達麗婭老師踩住,“你們忙著像個蠢貨一樣在他們的車子地盤下麵綁手機?”
說到這裡,一直站在旁邊的維塔莎憋著笑掏出一遝照片遞給疼的麵龐扭曲的季馬。這些照片裡,不但有大半個身體都鑽進底盤下麵季馬,甚至還拍到了正在往嘴裡塞披薩的衛燃!
“為什麼總是踩我”季馬等達麗婭老師抬起腳之後一臉委屈的嘀咕道。
“因為維克多付學費了,而你沒有。”達麗婭老師理所當然的解釋了一句,隨後朝維塔莎再次打了個響指,後者也再次從包裡掏出一遝照片遞了過來。
這些照片裡拍到的,恰恰是衛燃和季馬鬼鬼祟祟的在那棟高檔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裡轉悠的照片,而且就像剛剛一樣,再次拍到了季馬鑽車底的畫麵。
這次不等達麗婭老師解釋,一直在和自己老爸竊竊私語的奧利婭主動說道,“你們跟蹤的體育老師謝爾蓋是我的男朋友,怎麼樣?是不是演的非常不錯?”
衛燃和季馬各自拿著一遝照片相視苦笑,隨後便聽到達麗婭老師繼續說道,“第二個失誤,你們明明有足夠多的機會抓到謝爾蓋老師進行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