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走進那間並不算大的小房子,費德勒經理便從裡麵打開了推拉門,熱情的說道,“維克多先生,亞曆山大先生已經在裡麵等你了。”
“謝謝”
衛燃客氣的打了聲招呼,跟著對方穿過擺滿各種加工機械的房間,在那間熟悉的工作室裡見到了早已等待多時的亞曆山大先生。
“維克多,你突然找我是有什麼好事嗎?”亞曆山大饒有興致的問道,“難道你又發現了什麼珍貴的曆史鏡頭?”
“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衛燃笑著說道,“亞曆山大先生,這次我來是想請您幫忙的。”
“說說看”亞曆山大給出個模棱兩可的回應。
衛燃直到這個時候,才從包裡掏出那支從反坦克槍上卸下來的瞄準鏡遞給了對方。
僅僅隻看了一眼,亞曆山大便語氣肯定的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瑞士索洛圖恩工廠在二戰初期生產的s181000型反坦克槍使用的瞄準鏡?”
“亞曆山大先生好眼光”
衛燃恭維了一番對方的眼力,“這是我一個客戶的東西,他想給他的那支反坦克槍加裝一支高倍率的瞄準鏡。”
“當狙擊步槍用?”亞曆山大立刻便猜到了目的。
衛燃坦然的點點頭,繼續拍著馬屁說道,“這個客戶對我很重要,而我認識的人裡也隻有亞曆山大先生擁有足夠精準的金屬加工工藝,所以這才厚著臉皮求到您的頭上了,看看能不能給加工一個合用的底座出來。”
“加工這個倒不是太難”
亞曆山大神色古怪的看了眼衛燃,猶豫片刻後站起身,拿起一把螺絲刀說道,“跟我來吧,帶你看一樣東西,或許你能給你的那位客戶一個更好的選擇。”
接過對方遞回來的瞄準鏡,衛燃趕緊起身,跟著亞曆山大離開了工作室,直奔剛剛穿過的展廳,隻留下了剛準備把咖啡送進去的費德勒經理在身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
“阿曆克塞教授的辦公室就在這座展廳的頂樓”
亞曆山大帶著衛燃一邊往二樓走一邊介紹道,“他總是和我抱怨當初就該聽你的不來為我工作,還說他在大學都沒這麼累過。”
“教授在家裡也經常和我們炫耀他的博物館館長身份”衛燃微笑著回應道。
“這個口是心非的老家夥”
亞曆山大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帶著衛燃走到二樓一間輕武器展廳裡,指著玻璃櫃子裡的各類反坦克槍說道,“這些都是我的收藏,蘇聯的,德國的,英國的,基本上我這裡都有。”
衛燃挨個看過去,還真就像亞曆山大說的那樣,這間並不算大的展廳裡,幾乎涵蓋了他知道的大部分二戰期間出現過的主流反坦克武器。
走在前麵的亞曆山大在一個玻璃展櫃前停住腳步,指著裡麵的展品得意的問道,“你的客戶擁有的就是這一款吧?”
衛燃下意識的點點頭,這個單獨的展櫃裡可不止有一支和自己同款的反坦克槍,甚至還有那支槍的變形款,一種可以連發,編號1100的防空武器。
而這兩型武器的區彆,除了一個隻能半自動一個可以全自動射擊,乍看起來也僅僅隻不過是後者多了個可以讓人坐在上麵對空射擊的底座罷了。
在衛燃的注視下,亞曆山大從兜裡摸出一張磁卡在展櫃的下沿刷了一下,在“滴”的一聲輕響後,又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玻璃展櫃。
在他的擺弄之下,前後不到五分鐘,一個怪模怪樣的瞄準鏡便被他用螺絲刀拆了下來。
“拿著吧!”亞曆山大將拆下來的瞄準鏡拋給衛燃,隨後熟練的鎖上了玻璃展櫃。
“這是”
衛燃手忙腳亂的接過瞄準鏡,這瞄準鏡其中一半和自己的瞄準鏡相比,除了略微粗一些之外沒多大區彆,但在末端卻並列連接著另外一半,整體來看,這具重的嚇人的瞄準鏡從結構上來說,或許使用了雙筒望遠鏡上常用的保羅棱鏡結構。
“這是防空型使用的瞄準鏡,瑞士人設計的花哨玩意兒,隻不過真正用起來,這東西遠沒有環形機械瞄具好用,所以比較少見。”
亞曆山大一邊往回走一邊介紹道,“它的最大放大倍率可以足夠清晰的瞄準一公裡外的礦泉水瓶,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大也太重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衛燃頓了頓,“您這是把它送給我了?”
“可以這麼理解”
亞曆山大渾不在意的說道,“作為交換,這個月月底我有個電視台的采訪,是關於那張照片的,維克多,到時候你以嘉賓的身份來湊個熱鬨怎麼樣?”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衛燃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謀劃,合著自己這是撞到槍口上了!
僅僅隻是猶豫了不到十秒鐘,衛燃便痛快的同意了對方的邀請。他是看的明白,就算自己不過來主動送上門,對方恐怕也會想辦法通過教授把自己請過來。
況且他能輕而易舉的拿出自己需要的瞄準鏡,這本身也是人家有本事有底蘊,就算自己拒絕的了這次,難道還能拒絕下次?
所以與其和教授的老板鬨僵,倒不如痛快答應,這樣不但瞄準鏡的問題解決了,而且還能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
果不其然,亞曆山大見衛燃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硬拉著他以及正躲在辦公室偷偷喝酒的阿曆克塞教授一起吃了頓午飯,這才放他離開。
醉醺醺的衛燃任由費德勒開車把他送回工作室,這才立刻收起偽裝出來的醉意,反鎖了卷簾門召喚出反坦克槍,將剛剛得到的瞄準鏡裝了上去。
將沉重的槍口搭在窗台上瞄了瞄遠處山崗上的祖國母親雕像,清晰的成像讓衛燃滿意的將其收回金屬本子,同時在他的內心裡,也早已經給白羊澱上的小鬼子安排好了上千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