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廢棄軍事基地二樓空曠的會議室裡,卡爾普一邊親自給衛燃和季馬戴上定位器一邊說道,“你們這次跳傘,唯一的要求僅僅隻是安全著陸就夠了,所以不要有什麼壓力。”
季馬嘀嘀咕咕的說道,“可是我們才學習了僅僅十天而已。”
“十天已經足夠了”
卡爾普平淡的說道,“年輕人,自信一點兒,降落傘是你們自己疊好塞進包裡的,飛機是你們的朋友駕駛的,而且我和達利婭會帶著醫療包和你們一起跳傘,就算真的發生意外,我們至少有一定的概率能讓你們活下來。”
“就因為是自己疊的降落傘才讓人害怕”衛燃看著笑眯眯的達利婭老師和卡爾普,終究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左右是躲不過去了,衛燃和季馬最終也隻能認命的各自背好降落傘包,磨磨蹭蹭的跟著達利婭和卡爾普鑽進了那架紅旗林場塗裝的老飛機。
讓他們意外的是,為了他們倆這次的跳傘,就連忙著接待遊客的米莎竟然也來了。而她的工作,僅僅隻是幫忙關個艙門,順便給朋友加加油打打氣而已。
或許是因為有姑娘在身邊,原本幾乎快被嚇死的季馬倒是勉強不再哆嗦,而同樣沒好哪去的衛燃更是擺出一副老子不怕,老子勇的很的沙雕模樣催眠著自己。
負責駕駛飛機的阿裡裡憐憫的看了眼自己的朋友,最終還是在達利婭老師的示意下,老老實實的操縱著安2飛機盤旋著衝上了高空。
“我們現在的高度是3000米,今天運氣不錯,風並不算大,傘包也經過了你們自己以及我和卡爾普的檢查。就算主傘打不開還有備用傘,如果備用傘打不開,你們距離降落地麵也有大概20秒左右,這這段時間裡,我或者卡爾普會努力接近你們想辦法協助你們開傘或者安全降落。所以隻要你們足夠冷靜,按照這些天練習的步驟來就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
達利婭老師在打開艙門前最後囑咐道,“遇到突發情況不要慌,及時在無線電裡溝通,明白嗎?”
“明明白!”快嚇尿了的衛燃和季馬結結巴巴的答道,隨後各自戴上了風鏡。
達利婭老師乾脆的拍下了艙壁上一個臨時加裝的開關,隨著那盞紅色led開始閃爍,包括卡爾普在內的四人各自將開傘索掛在了頭頂的滑軌上,而坐在艙門口的米莎,則已經係好了腰間的安全繩。
隨著米莎緩緩搖動滑動式的艙門,洶湧的狂風瞬間湧進機艙,排在最前麵的季馬還沒反應過來,便在慘叫中被達利婭老師狠狠一腳踹了下去。等到她也乾脆的跳出機艙時,季馬的頭頂已經綻開了一朵白色的圓形傘蓋。
“看來季馬至少死不了了”
衛燃內心剛剛鬆了口氣,隨後感覺到一個大腳丫子狠狠的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等他反應過來,也已經像是季馬一樣,鬼哭狼嚎的在空中開始極速下墜了。
“這就下來了?”
幾乎嚇尿了的衛燃此時根本聽不到耳機裡其餘人在說些什麼,隻覺得在某一瞬間,急速下墜的身體似乎被人從後麵狠狠的一拽,往下掉的速度也猛的慢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聽清耳機裡卡爾普正不急不緩的提醒著他下一步的操作。
說是提醒,其實更像是安撫,不管他還是季馬用的都是圓傘,在以隻要安全降落作為唯一要求的前提下,需要他們操作的其實並不算多。
但達利婭和卡爾普兩人用的卻是更靈活的翼傘,所以時不時的,這倆人就會在衛燃和季馬的周圍飄過來又飄過去,順便還在無線電裡和他們聊上兩句,免得這倆菜鳥不小心做出什麼蠢事。
在這兩位看似粗暴實則細心的老師關注之下,衛燃和季馬的降落傘像兩顆蒲公英的種子似的隨著微風飄飄蕩蕩,最終又像兩根大青蘿卜似的,穩穩當當的戳在了廢棄軍事基地十幾公裡外,一座冰凍湖麵上齊膝深的積雪裡。
從飛機上被踹下來到雙腿戳進積雪犁地一樣帶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帶給衛燃僅有的感受除了風大之外,就是剛剛落地時那一下比想象中的衝擊力更大一些。
前後不到五分鐘,卡爾普和達利婭老師也操縱著翼傘降落在了湖麵上,不過相比狼狽的衛燃和季馬,這倆人可就輕鬆且優雅多了。
“感覺怎麼樣?”卡爾普收起自己的降落傘之後朝渾身沾滿雪花的二人問道。
“比我想象的嚇人,也比我想象中的刺激。”
衛燃頗有些遺憾的說道,剛剛他一直抬頭盯著頭頂的降落傘來著,生怕哪根傘繩不小心斷開,所以根本沒來得及看腳底下的風景。
“我應該拿著手機跳的”好不容易把降落傘收起來的季馬則把遺憾直接寫在了臉上。
“未來五天,隻要天氣合適,你們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分彆會有一次跳傘的機會。”
達利婭老師走過來笑眯眯的說道,“當然,和以前一樣,第五天的時候會給你們考核任務,如果你們完成的還算不錯,下個月的課程我們就可以考慮學習固定翼飛機駕駛了。”
“每天都都要跳?”
剛剛還有些遺憾的季馬立刻臉色變得煞白,而他旁邊的衛燃也並沒有好到哪去。這跳傘和坐過山車也差不多,坐上去之前嚇的要死,坐完了直呼刺激,但是絕對不想再坐第二遍。
“隻要天氣合適一天兩次。”達利婭老師笑眯眯的問道,“如果你們覺得少,可以晚上再加一次夜間盲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