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完,按照安娜的指點下,衛燃還通過照片裡那位姑娘的男朋友發布在社交平台上的一些內容,在一些稀奇古怪的網站幫助下,順利找到了對方的住址、聯係電話甚至車牌號。
見衛燃已經被這小小的成功勾起了興趣,煙癮似乎極大的安娜按動演講筆調出了第二張照片。
在這張照片裡,是一群穿著迷彩服帶著武器的大頭兵在圍坐在一片沙地上吃著加熱口糧。在這張照片裡,這些士兵的武器和身後的環境都經過了打碼,僅僅隻能通過馬賽克透出的模糊輪廓勉強判斷出對方用的應該是類似衝鋒槍一類的武器,以及他們背後似乎有一棟樓。
而安娜對衛燃的要求,卻是在不借助搜索引擎的幫助下,搞清楚這些士兵在執行什麼類型的任務。
有了剛剛那張照片打底,已經抓住了大致套路的衛燃,在簡單分析了那些士兵的軍,又結合他們使用的武器輪廓、周圍的環境以及照片裡沙地上遺棄的垃圾之後,最終給出了自己的分析結果cqb作戰,沙漠地帶的cqb作戰,考慮到對方穿著美國人的軍裝,很有可能是在中東戰場。
”中東戰場?”
安娜神色古怪的笑了笑,控製著演講筆打出一條紅色的光束,指著照片角落露出的一輛悍馬的車窗玻璃提醒道,”這個位置,用剛剛用過的那個軟件把它放大。”
聞言,衛燃立刻利用半個小時錢花錢下載的軟件,將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照片進行了放大,隨後便隱約看到,在這輛悍馬車的車窗後麵,似乎放著一頂鴨舌帽,而那鴨舌帽上,似乎還有個用字母組成的lo,隻不過,因為車窗玻璃反光的原因,這個lo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按照不久前安娜教的方法,衛燃利用軟件對這塊區域進行反複的亮度調節,最終隱約分辨出來,那個lo赫然是四個藍色的字母”ida”。
”實用競技射擊?”衛燃啞然,這活動他倒是很了解,彆的不提,伏爾加河對岸的亞曆山大先生就很熱衷這項運動。
換句話說,這根本不是在執行什麼任務,甚至照片裡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士兵。
”其實如果你放大左邊第二個人額頭上的太陽鏡,調一調照片對比度就能通過太陽鏡的反光看出來,他鏡頭的另一邊,他們麵對的方向,應該擺著不少靶子,以及一個燒烤架的。僅憑這一點,結合車窗裡的帽子,就能推斷出他們的身份。”
安娜總結的同時,手上連連按動演講筆,將剛剛提到的,沒提到的細節,全都一一展示了出來。隨後不等衛燃開口,便又說道,”不過,如果你按照以圖搜圖的方式在網絡上找,會得到這個賬號。”
安娜操縱著投影儀打出一張截圖,”按照這個賬號上的說法,他們確實在中東戰場給石油商人做安保工作。所以你看,真正能幫到你的是細節,網絡隻是幫你縮短了找到正確答案的時間而已。反過來說,能毀掉你的也是細節,而便捷的網絡,同樣也會誤導你。”
”看來這節課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衛燃感歎道。
”但遠比你想象的更加枯燥”
安娜說著再次按下演講筆,”現在我們來試試第三張照片吧,仔細點,不要急,有效情報都是用細心和時間以及腦子換來的,所以慢慢來。”
在安娜的引導下,衛燃很快便融入了這節情報分析課,而在此後的幾天裡,隨著前者的照片裡隱藏的有效信息越來越少,分析難度也在幾何級的往上翻,甚至在一周之後,他需要分析的已經不止照片,開始涉及一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雜亂信息了。
例如某座城市激增的用電量和突然變得擁擠的交通,乃至開始漲價的生活物資,和開始修繕維護的橋梁等等等等。
如果說每天上午的情報分析需要他絞儘腦汁恨不得一個像素一個像素的觀察照片,那麼每天下午的情報搜集課就要輕鬆且刺激多了。
負責這門課程的是卡爾普或者戈爾曼先生,相比上午在會議室裡枯坐,下午的課程則被兩位老師搬到了喀山市區,走街串巷的收集著這座城市的有價值信息,或者潛入某個公司偷個一次性水杯,又或者幫某些出軌的渣男渣女給他們明麵上幸福的感情畫上個句號。
在緊張和忙碌之中,大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逝。就在季馬結束半個月的課程趕赴芬蘭的當天晚上,達麗婭老師也給衛燃偷偷拉回來了兩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毒販。
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在一個月前帶給衛燃無數恐怖回憶的刑訊與反刑訊課程也再一次被加進了本就入不敷出的時間表。
借著這兩個根本不值得可憐的倒黴蛋,戈爾曼在主樓的地下室二層,利用每天晚上睡前的幾個小時,帶著不情不願的衛燃把上個月學到的各種刑訊技巧進行了更加全麵徹底的複習、實踐以及深造。
就在戈爾曼半是監督半是指導的帶著衛燃,一遍遍無休止的逼問那兩名毒販到底談過幾次女朋友以及每一任女朋友的各種詳細信息的時候,草創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光電影製片廠也接到了第一筆生意給某位姑娘幫忙聯係的一家公司拍攝宣傳短片。
而同一時間,曾經引薦衛燃和夏洛特見麵的那位法國考古學者赫伯特,也帶著一個看年齡最多也就五十歲上下的女人再一次趕到了伏爾加格勒的工作室。
”赫伯特,你確定這裡還在營業嗎?”這個看起來風韻猶存的老女人摘下太陽鏡,一邊打量著上鎖的卷簾門一邊問道。
收起依舊沒辦法撥通的手機,赫伯特一本正經的答道,”阿曼達太太,我向您保證,這裡肯定還在營業,隻是我們要找的人恰巧不在而已。”
阿曼達太太狐疑的看了眼赫伯特,繼續用法語問道,”那麼,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我就不知道了”
赫伯特攤攤手,”但我敢保證,維克多先生肯定能幫到您,他不止找到過二戰時蘇聯人插在德國國會大廈的國旗照片,不久前還幫我的另一個客戶找到了父輩的寶藏,而且我聽說,關於那個寶藏的故事,或許會在不久之後被拍成電影呢。”
”好了,好了赫伯特”
阿曼達太太趕緊揮揮手製止對方繼續說下去,”這些事情你已經從法國說到了俄羅斯了,所以我們還是聊聊最要緊的事情吧,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見到這位維克多先生?”
”額”
赫伯特攤攤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