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溫暖的陽光下,衛燃駕駛著車子,沿著丘陵荒地上清晰的車轍印慢悠悠的前進,時不時的,便舉起望遠鏡,環顧四周尋找著合適的觀察位置以及留下車轍印的越野車。
客觀的說,從安娜老師發布考核開始,或者說從烏拉爾找到現在的位置開始,最艱難的階段已經過去,剩下的反而沒有太多的難度了。
在循著車轍印往東南方向追出去大概十來公裡之後,遠遠的,他便看到兩輛越野車真在丘陵另一邊的戈壁荒灘上拉出兩道醒目的煙塵。而在那兩輛越野車的正前方,似乎還有一隻動物在奪命狂奔。
見狀,衛燃立刻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小土坡後麵的陰影處躲好,隨後從車裡搬出了一台一米多長,暖瓶粗細的天文望遠鏡。
拎著這台大號望遠鏡爬上周圍一個相對最高的土山,衛燃轉身又跑回車子裡,拿出了一張從烏拉爾斯克當地的軍品店裡買來的山寨偽裝網披在了身上。
小心翼翼的重新滿是沙石混合物的土山頂上,衛燃用身上的偽裝網罩住裝有天文望遠鏡的帆布包,隨後又用地釘把偽裝網的四個角釘在地麵上,這才慢悠悠的拉開帆布包,將望遠鏡取出來架在兩塊西瓜大小的碎石頭中間。
透過偽裝網的縫隙看了眼那兩輛仍在荒灘上追著動物的越野車,衛燃不緊不慢的從帆布包裡掏出一雙肉色的絲襪套在了天文望遠鏡的鏡口上。
這種看起來更像是玩具的民用貨自然不會有什麼防反光措施,否則也就不用衛燃給它套一層厚實的肉色絲襪了。但即便如此,即便鏡片並不算好,甚至上麵的鍍膜很可能都是假的。但憑借足夠大的鏡身直徑和長度,它也遠比金屬本子裡的那台手持望遠鏡看的更加清楚。
反複換了幾個目鏡,從中間挑了個最清晰的,衛燃輕輕移動天文望遠鏡,對轉了那兩台仍在追著獵物奔跑的越野車。
借助這支大鏡子,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兩輛黑色的奔馳大g恰恰就是自己在找的目標,在正對著他的副駕駛位置,還坐著個頭戴牛仔帽的男人正將一隻手伸出車窗,時不時的便對著頭頂扣動一下手槍的扳機。
而在這兩輛車的正前方,則是一頭正在玩命奔跑的狼,每當它身後那輛越野車副駕駛上坐著的男人手槍槍口閃過一絲絲亮光,它便下意識的跑快了一些。
顯而易見,這些人並非在單純的狩獵,他們僅僅隻是在享受虐殺動物的樂趣罷了。
在衛燃的暗中觀察之下,那頭不知道已經跑了多久的狼終於不動了,它弓著背在一塊大石頭的邊上吐著鮮紅的舌頭,隨著那兩台在它周圍繞圈的越野車茫然無助的轉動著身體。
很快,其中一輛越野車停了下來,那個頭戴牛仔帽的男人一手拎著槍,一手拎著一支棒球棍,走到那頭狼的邊上,在它的腰部狠狠的來了一下。
他這邊的殘忍行徑,頓時讓其他從車子裡下來的人發出了歡呼,甚至還有個留著齊腰金發,穿著迷彩狩獵裝的女人爬上車頂開始扭動身體跳起了舞。
掏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天文望遠鏡的目鏡連著趴下幾張照片,衛燃的臉上卻並沒有多少開心的神色。
可憐那頭被活活累死的狼隻是一方麵,更重要都是,他除了能確定那個仍在車頂扭屁股的女人肯定不是自己的目標之外,剩下幾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就隻有等著他們摘下眼鏡和麵罩的時候才能確定了。
在衛燃的等待中,那兩輛越野車並沒有急著離開,倒是從戈壁灘另一邊的丘陵地帶又開出了一輛軍綠色的烏拉爾卡車。
就在衛燃用手機加天文望遠鏡的方式再次拍下一張照片的時候,那輛烏拉爾卡車的車廂裡挑出來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這些人熟練的給那頭狼扒了皮,隨後竟然從卡車貨鬥裡拿出了鐵鍬,在被丟棄的屍體四周各自埋下了一根並不算長的木頭杆子,隨後又在上麵架了些什麼。
很快,那兩輛越野車在戴著牛仔帽的男人招呼下離開了現場,而那輛卡車也原路返回鑽進了和衛燃隔著戈壁灘的另一片丘陵地帶。
沒管那兩輛越野車,衛燃移動著天文望遠鏡,跟著那輛卡車的車屁股緩緩移動,趕在對方徹底消失之前,再一次用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
調轉方向再看看那兩輛快跑沒了影子的越野車,衛燃開始琢磨著接下來的計劃。
毫無疑問,那兩輛越野車和當初安娜老師給的照片裡的車子完全相符,卡堅卡之前找到的那個社交賬號頭像裡的人也和目標人物之一對的上。但其餘三人到底在不在那兩輛車裡,他卻必須要去確認一下,並且拍下照片才能作數。
而目前來說,那輛烏拉爾卡車沒有跟著那兩輛越野車離開,而且原路返回,無疑是在暗示他們的營地就在戈壁灘對麵。
想到這裡,衛燃也就不急著換地方了,索性耐著性子,繼續盯著那輛卡車消失的位置,耐心的等待著那兩輛越野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