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眼看著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僅僅隻剩下了不到最後一個星期,紅旗林場也像去年一樣組織了一場熱鬨的晚會。
雖然季馬因為在芬蘭拍電影沒能回來,而衛燃也由於黔驢技窮沒能登台表演,但在這一年成立的時光電影製片廠可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不管是擔任廠長的戈爾曼還是擔任副廠長的安娜老師,乃至那些曾經在紅旗林場的學習,如今為製片廠工作的姑娘們,他們倒是把這一年一度的晚會當成正事,精心準備了不少的節目。
很難想象,戈爾曼這個擅長刑訊的老變態竟然還會變魔術,而安娜老師則演奏了一曲好聽的鋼琴曲,至於他們手下的那些姑娘們,同樣也獻上了不少節目。
更讓衛燃無法想象的是,遠在伏爾加格勒的尼古拉老先生這次竟然也來了,他不但來了,甚至還用薩克斯演奏了一曲經典的《致愛麗絲》。
熱鬨的晚會以及緊隨其後的酒會剛剛結束,穿著一身正裝的衛燃也被達麗婭老師單獨叫到了辦公室裡,並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這是什麼?”衛燃一邊問著,一邊將文件袋打開,拿出了裡麵厚厚的一遝a4紙。
“2月20號關於你的專訪對方可能問的問題,以及當作參考的回答。”達麗婭老師示意衛燃在沙發上坐下,笑眯眯的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回答對方提出的任何問題。除此之外,還有關於你的畢業論文一些參考資料。”
“額謝謝”衛燃暗自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又是什麼考核任務呢。
“不用謝”
達麗婭說著,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禮盒,“另外你去取那些衣服的時候,記得把這份新年禮物帶給對方。”
“還有彆的事情嗎?”衛燃接過對方遞來的木頭盒子問道。
“畢業之前學會英語”達麗婭老師最後說道,“否則彆想拿到畢業證。”
“我我儘量”衛燃咧著嘴答道。
“就這些了,維克多,新年快樂。”
“新年快了,達麗婭老師。”衛燃恭敬的回應道。
“好了,儘快去莫斯科吧,彆讓那個老家夥等你太久。”說到這裡,達麗婭拿起桌子上的機票遞給衛燃,隨後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今年結束的可真痛快”稍有些不適應的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這才拿著文件袋和機票離開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在紅旗林場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衛燃辭彆了諸多的老師和同學乃至電影製片廠的“同事”,獨自駕車趕到機場,掐著點兒登上了飛往莫斯科的航班。
像上次來莫斯科一樣,衛燃熟門熟路的借了一輛車子,循著記憶找到了那家又破又舊的裁縫鋪子。
當他進門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除了那位老爺子之外,還有個穿著海軍少校製服,年齡看起來和卡爾普差不多的男人。以及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穿著一身運動裝,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還不等衛燃說話,那位正在擺弄一台明顯剛剛拆封的平板電腦的老爺子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便主動開口說道,“抱歉,今天不營業,方便的話請明天再來吧。”
不著痕跡的看了看正在教這老爺子使用平板電腦的同齡人,再看看那位正拿著抹布賣力的擦拭貨架的少校,衛燃微笑著點點頭,乾脆的轉身又走出了店鋪。
“爺爺,你今天不做生意了?”那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笑著調侃道,“平時你這店裡可難得有客人願意進來。”
“彆吵”
那老爺子舔了舔手指頭,又在屏幕上劃拉了一下,“再教我一邊,這東西怎麼放大來著?”
“爺爺,這個不用舔手指頭也能翻。”那個和衛燃同齡的年輕小夥子憋著笑提醒道。
“舔手指頭?誰舔手指頭了?我當然知道用這東西的時候不用舔手指頭。”那老爺子一邊在袖子裡搓著帶著唾沫的手指頭一邊倒打一耙的爭辯道。
已經走出門口的衛燃無聲的笑了笑,幫著關上了那麵擦拭的乾乾淨淨的店門,又掃了眼已經換上了新玻璃的落地窗,隨後邁步鑽進了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裡。
隨意在附近找了個還算乾淨的酒店住下,衛燃反鎖了房門之後打開了達麗婭老師托自己帶給剛剛那位老爺子的禮物。
這個用來裝禮物的木頭盒子並沒有封死,裡麵裝著的,也僅僅隻是一套裁縫常用的工具,就連這套似乎從沒用過的工具,看起來都很有年頭的樣子,尤其那把大剪刀,個彆的位置甚至已經長出了星星點點的鏽跡。
扣好木頭盒子的蓋子,衛燃索性也就不再多想,轉身下樓鑽進了緊挨著酒店的一家小餐館。
等到第二天下午,當他再一次驅車趕到那座裁縫鋪子的時候,卻發現昨天來時看到的那麵落地窗上竟然再次貼上了花花綠綠的透明膠帶。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衛燃推開店門,見裡麵隻有那為老爺子在等著自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讓你多跑了一趟”這老爺子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
衛燃搖搖頭,掏出錢夾子,將一個月前這老先生給自己的那塊布頭拿出來遞給了對方。
接過布頭,這老爺子指了指店門的方向,“幫我鎖一下,順便把窗簾也拉上。都弄完了之後,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所有的個人物品也都放在桌子上。”
“怎麼進來就脫衣服”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老老實實的按照對方的吩咐,將身上的車鑰匙、錢夾子手機手表之類的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然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老爺子也從櫃台裡麵慢悠悠的推出了一個深棕色的皮質24寸行李箱。
慢悠悠的將這行李箱打開,那位老爺子從裡麵拿出一套西裝遞給了衛燃,“先把這一套換上試試。”